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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胡话!”温氏忙打断,云姑也被愣住。温氏道:“你外祖父为官清廉,曾经早已将所有兵权交予先帝,庆王府不敢留有半分私欲。”
薛盈愣住,不是云姑之前提过的,外祖父曾派人来接她与母亲,外祖父为将多年,有自己的一股势力么?
云姑见薛盈这般发怔,以为是吓着了她,忙开解着:“郡主,庆王两年前派人悄然来接我们,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您这般严厉跟娘娘说又是何必。”
温氏道:“谁说那是父王来接我们,温云,这是宫里,当年庆王府举家在边关服役,又怎能私自回京,这可是违逆大罪,以后切不可再提。”
温氏严厉望着薛盈:“盈盈,你是皇帝的后妃,知道在这深宫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娘不是怪罪你,而是想你每一步都谨慎行事。”
薛盈知晓这是母亲太过忧心她在宫里的处境,点头道:“女儿知道的,娘放心吧。”
温氏起身要道辞,薛盈送她出了殿门,云姑走在后头,与薛盈道:“娘娘,你别生郡主的气,她也是忧心你一人在宫中的处境方才才严厉了些。这事儿咱们以后不提便是。”
薛盈点头,派了江媛去送。她目送温氏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宫道拐角,此去甚州遥远……呃,甚州?薛盈脑内灵光闪现,忽然忆起,甚州郡守何修南是母亲的初恋啊!
无怪那次温氏一口答应,还提要选甚州,原来母亲竟是鼓足勇气,想再活一回。
温氏年轻时与入京科考的何修南一见倾心,后来何修南醉酒,误入民宅,占了女子的身,被女子家里人捆绑着拜了天地。温氏伤心憎恶,与何修南一刀两断。那时薛元躬主动与温氏示好,处处安抚温氏,两人才成婚在一起。
后来,温氏被薛元躬休弃在寺中时,薛元躬才说出何修南的酒是他灌的,他不光灌了何修南酒,还下了药,捆绑何修南拜堂成婚也是他让人做的。那时家世清贫、靠自己才拼搏入京科考的何修南根本不是薛元躬的对手,在温氏的憎恨下,他的解释都是徒劳。
云姑告诉过薛盈,何修南多次派人送白银与冬衣到长宁寺,一直持续了四年。可他却请求云姑别让温氏知晓。倒是云姑忍不住道出了真相,温氏长叹,苦笑老天捉弄。五年前,何修南的发妻与女儿在探亲途中遇洪流山灾罹难,何修南清正廉明,重情重义,给了丈人家全部积蓄,又接济温氏四年,不知如今又是何情况。
薛盈望着宫墙外的暖阳,不禁微微一笑。她佩服母亲的勇气,她希望温氏幸佳福。
白湘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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