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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人中间或许还间隔着许多许多钟情而今也还并不是那么能释怀的东西、虽然对面前这个男人的诸多行事还是抱着或深或浅的疑虑与惶惑、虽然感情这种东西,易冷难热、虽然还有着那么那么多的“虽然”……但是,钟情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前后爱过两辈子的男人,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惶惑迷茫、在心里反复叩问自己的那个问题,骤然间消散了万千疑云, 只留下了唯一的那个答案。
疑虑是真的,介怀是真的……可是爱, 也是真的。
也许, 看清楚一个人真的很难,但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却不并需要多么复杂的计算与衡量。
钟情眼睫一眨, 眼眶微红, 情不自禁地落下了一滴眼泪——虽然很莫名,但这句话出口的那一刻,钟情突然心里,就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委屈。
——也是痛恨于自己的不争气,纵然上一世是那般的惨死,纵然是儿女皆无好下场,再来一回,纵是给自己下过了万般决心、放出了千句的狠话……却还是忍不住地陷在了那个自己至今都仍还看不清楚的男人身上,为他牵肠挂肚,为他忧心多虑,为他百般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也许是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地放下过吧!因为有爱,有所期待,有所希冀,才更是对上一世的结局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有真正地放下过。
成帝揽住钟情,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紧紧地抱住了,心头一时感慨万千,沉默了好半晌,才一边抚着钟情的背,一边缓缓地,郑重地承诺道:“宝儿,朕不负你……朕,不负你,执此一生,绝不负你。”
钟情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地扑在成帝怀里,哭了个痛快。
——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很莫名其妙的眼泪,但钟情就是觉得委屈,说不出来的委屈。
“陛下欺负臣妾见识少,”钟情哭得抽抽搭搭地与成帝生气道,“就借前人的话来糊弄臣妾!”
“可臣妾如今却也知道了,那个给自己妻子日日画眉的张敞,纵然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然,然……终不得大位,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皇帝的重用!*臣妾不想,不想陛下也像他……”
钟情哭到语无伦次,几乎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成帝的眼眶也骤然红了一下,温柔地摸了摸钟情的脸,用指腹一点一点拭去钟情脸上的眼泪,红着眼睛揶揄道:“傻宝儿,可是朕本来就已经是皇帝啊!”
“臣妾说不出来,可是,”钟情一边哭,一边气恼地瞪了成帝一眼,憋屈道,“……可是陛下明明知道臣妾想说的意思的!您这样,您再这样不好好说话,我不要与你说了!”
“那就不说了……”成帝笑着顺口接道,迎着钟情陡然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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