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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过,可被牵连的那些无辜——钟情不由想到了平昭长公主跪在大雨里的那一双儿女,不是钟情心太软,只是看着那一双小儿女,钟情就不免难受地想到了自己的允僖和慜儿,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又多受了多少委屈......钟情并不想多见到楚家那对兄妹,但也无意非要逼得人走投无路。诚然,他们是孝端的外孙与外孙女,钟情想,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那对兄妹的,但也......不至于仅因为此,就非要要逼得人去死了。
——那样的话,自己又与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地孝端皇太后有什么区别呢?
钟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拽回纷飞的思绪,故作轻快地笑了一下,打趣道:“臣妾想说的,是陛下扔在臣妾床上的那本手札......陛下倒好,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堆,险些叫臣妾把自己方才想说什么都给忘了呢!”
成帝这才猛然醒神,想到了那本被自己顺手忘在了钟情床上的《季娘子说妇人生养孕事》,顿时一惊,仓促地低头摸了摸鼻尖,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般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这下却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情看着此时几乎称得上是“羞赧”了的皇帝陛下,只觉得他比起方才,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钟情笑弯了眼睛,推开了案前的杯盏碗筷,趴在案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唤道:“季郎啊季郎......”
直把成帝的心都唤得柔软得无以复加。
“这倒也不是真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成帝只忸怩了一小下下,就豁达地放开了,索性起身坐到了钟情这边,把钟情放在自己膝上,笑着调侃自己道,“朕而今多看看,看仔细了,以后要是真当不了皇帝了,说不得,还能去做个大夫呢......倒是也能养家糊口了,你说呢?”
“大夫就算了,”钟情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成帝一本正经地妇人把脉的模样,忍不住被逗得直笑,轻轻地锤了成帝的胸口一把,勾了勾唇,促狭道,“大夫也就罢了......君子远庖厨,陛下这是,做了大夫还不够,还要想当个厨子了不成?”
“君子远庖厨,”成帝也笑,边笑边点了钟情的额头一下,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学无术,悉心地补充道,“是‘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孟子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贾生读之则道,‘故远庖厨,仁之至也’,然而,仁政在心,只要朕秉持本心,善待百姓,便自认已然是‘仁政’了,又何至于拘泥这牛羊......自古多少暴君,桀纣之流,难道就会亲自下厨了么?难道不入厨房的皇帝,就都能不杀百姓了么?可见‘仁政’二字,重在‘仁心’,而不在‘庖厨’。”
钟情呆呆地看着成帝,听得云里雾里的,人已经完全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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