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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瀛泽皆是水归之处,你不该留在这里。”通体雪白的小鸟停在窗边,居然可以做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这次也不看么?”

白衫的俊秀少年哼了一声,撕掉了手上的信件,然后关上了窗。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什么的,不是很清楚么?

4、四 ...

第二天早上瀛泽醒来以后,发现沈筠并不在家,前院也静悄悄的。从后门出去绕到前边一看,门板上着,上头用炭条写了几个字:“有事外出,关店一日。”

再回屋绕了一圈,果然,寒塘也不见了。

灶上倒还留着给他的早点,烧饼放的时间稍长,有点硬了,他本来打算热热,烧火烧到一半却又变回了原形。最后索性趴在灶台上,伸脖子只吃中间软的部分,把烧饼啃成了个烧饼圈儿。

两个烧饼都啃完,且特意啃成了里外圈儿都一样大小之后,太阳已经又爬高了一个台阶。瀛泽瞅瞅自己蹭成黑色的肚皮,习惯性地缩到最小,又朝桌子上爬去。

上面却没有了那两个熟悉的杯子。

瀛泽怔了怔,终于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年里每逢这一天,沈筠都会恢复走江湖时的打扮,穿紧身的衣服,头发束起来,寒塘也擦得亮亮的,然后出去整整一天,很晚才回来。

他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两个杯子。

一对的刻花影青杯盏,一个装着酒,一个装着茶。装茶的那只是沈筠专属,瀛泽蜷在杯底时,看见过那里用暗纹刻的“筠”字,而另一个……

那个叫“霜”的,究竟是什么人?

在空空的桌面上愣了一会儿,瀛泽的心突然也有些空空的,他皱了皱鼻子,把自己稍稍变大了一点,从桌子上挪了下来。

打开屋角的木头箱子,饶是白日里光线好不明显,整个屋子也凭空亮了几分。箱中堆着他这几年间所有的龙蜕,向外散发着柔和却华贵的光芒。

本来有九枚的,被他隔三差五地分着煮了一部分,也还剩下四枚。

手指抚摸着那些大小不一的龙蜕表面,坚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笑。怪不得大叔总叫它们壳,可是龙壳有多难听啊,又不是虫子……不过龙皮好像也不怎么样,龙蜕还好,就是容易让人想到药铺里那些恶心的蛇皮……

笑着笑着,又莫名地不高兴起来。

他为什么总是不肯吃呢?

瀛泽记得很清楚,自己做出的菜不论多么奇怪,大叔也总是会尝上几口的,惟独拿龙蜕当食材的时候,他却一口不动,吃了也会不动声色地吐掉。

为什么呢?

面对那双井水一样安静无波的眼睛,瀛泽总是问不出口。将箱子阖上,他决定这次等大叔回来一定要找个机会问清楚,那又不是什么坏东西,吃了总会有好处的,多少人当宝贝似的抢,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动?

怎么问呢……他心里反复想着,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声来:

“大叔,如果我说吃了它能长生,你信么?”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愣了。

原来他心底不只是希望大叔吃了能有所补益,竟然是想让他……长生么?

生命漫长得从来不需要考虑生死的小龙第一次将“长生”两字说出口,十年里积攒下来的回忆瞬间不受控制地从眼前流过。

自己还是条小小龙时非要把龙蜕插在烛台上代替蜡烛的事、用尾巴卷着刀片削黄瓜却削掉了一根龙须的事、变身后总是不习惯穿衣服的事……如果大叔不在了,这些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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