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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不能甩手不管。路千里虽然为人放荡,但好歹是合欢宗前宗主的首徒。以前来流云宗拜师,也曾乖巧听话叫自己一声“师兄”。那时青葱,又没通□□,是个比他的弟子待他还要知礼恭敬的年轻人,除了性子过于好强爱怼霍潜外挑不出毛病。如今飞升,偶尔在外边见到了,也是规矩叫师兄的。

何况他清楚合欢宗的底细。路千里一开始不是正经拜师的弟子,只是他两位师伯捡来养的小宠,极易被人轻贱。后来被合欢宗前宗主要去当了徒弟,才不再被当成狗一样看待关押。

因着这段渊源,合欢宗内他的师伯师叔辈大有瞧他不起的角色在。就算他飞升了,在他的师伯那边也摆脱不了一身贱骨。

早年他师尊没有飞升时还好,几位师伯师叔还敬他师尊三分。如今他师尊已人走茶凉,路千里又是个不尊长辈的浪荡性子,下了九重天之后多多少少又激化了矛盾。此时要是带一身伤被他们宗门那些老牌药修看见,他们面上敬他,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诋毁。

年轻一辈的弟子多将路千里奉为楷模,带一身伤被人瞧见,于路千里在宗门的声望而言,着实不利。到时候又是霍潜的不是,没事去招惹路千里当合欢宗的搅屎棍。

这样想着,便不声不响把路千里带回凌云峰藏着养伤。

路千里养伤也不消停,阴测测笑,说什么“这刀伤出自于你炼制的兵器之手”,“你们师兄弟同心,路某实在羡慕”,“久仰归师兄在炼器一道上颇有造诣,可斩大能伤仙骨,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归不觉烦都被他烦死,趁着玄铁冷却的功夫拿纸笔在边上画草图,又提笔在草图边提了一个“遥”字。

猎云还在一遍嚎:“男人,你的名字是善变。”

归不觉做喜欢的事总是优哉游哉的,嘴角勾着漩儿意味不明哼小曲儿:“男人,你的名字是活该。”

猎云:???

归不觉画完图,又仔细看了一遍,脑内描摹好就把纸团随手一扔,脾气很好地宽慰猎云:“好了好了,师弟能不再沉迷悲痛成家立业总归是好事。如今师尊的三周年忌日也快到了,叫霍潜把糯糯带上给师尊上柱香,便让我这小师弟过安稳日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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