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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废土了啊!”冯伊安终于开口了,情绪难得地激动了起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埋葬在一千层沙子下面,我怎么可以把他留在那?”
冯德维恩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早料到了这个答案,但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很清楚,全家上下看起来最温和良善的冯伊安,骨子里其实最为倔强。这种倔强和执拗,有时候甚至让他觉得心寒。
冯德维恩站起身来,拍拍裤脚说:“我先睡了,明天还要开月会。”
留下冯伊安独自坐在灯火渐熄的甲板,身后是星空夜海。
次日清晨,一众人马分两路驶出了月桂号,一艘船上载着代替冯老出席月会的冯德维恩,另一艘则是毫无标识的随从船。令他们吃惊的是,直到靠近并且抵达了新世纪号后,他们都未受到过任何阻拦,好像安娜真的从不曾通知过任何人一般。
冯德维恩率先作为参会方下了船,昼司在熄火后的船舱内冷眼望出去——停机坪上已经摆了一溜熟悉的家徽,李奥尼斯、曼德和范修连恩可笑地挨在一起。
如果认真观察,会发现停机坪的部分墙面和地板颜色不太统一——有一部分新换的材料颜色要更亮一些,昼司知道那是他们上次在这里交战后的结果,只是没想到发生了那种事后,月会地址仍然沿用了这艘船。
传统和规矩的作用有时候真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他想,不论你再怎么认为自己并未被这些无形的约束绊住手脚,却总还是习惯性地去选择和维系熟悉的环境。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
重新来到这艘船上——不,应当说他在重新踏上虚摩提的时候,已然清晰地察觉到了一些隐秘的变化。就好像这些努力融入但明显违和的新地砖一般,他灵魂中某些原本柔软的东西似乎退掉了外壳,将里头更加坚固的核暴露了出来。一些牵绊和锁链被打破,一些萦绕心头的顾忌被消磨,神奇的是,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叫他甚至怀疑过去的自己为何那样优柔寡断、裹足不前。
但与此同时,他心底似乎又有一块地方变得更加柔软了,那个柔软的小角落滋生着一些陌生的情绪,叫他烦躁、叫他忐忑脆弱。回忆的丝线拉扯过水纹荡漾的阁楼,肮脏阴冷的林堡小街,寒风裹夜的破旧大楼,最终停留在了海风徐徐的岸边。
那是他第一次听他说……
通讯终端的震动拉回了昼司飘散的思绪,冯德维恩的消息已经进来了,只有简明扼要的一个字——来。
昼司翻身下地,理了理衣袖,对船上一众高级变异人说:“该我们登场的时候到了。”
走下航空艇的一刹那,停机坪周围的安保侍卫没人反应过来,迟钝地面面相觑。只有其中几个大概是先前也在这里值过勤的,愕然地张大了嘴,眼中满是惊慌。
然而没人有机会发出任何声音,几名高级变异人瞬间冲了出去,手刀切在他们颈后大动脉,甚至在对方倒地之前还好心地捞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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