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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通话，纪旻然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他伸手把桌上的饭盒拉了过来，隔着透明的一层塑料，可以看见里面鲜艳的青椒，嫩嫩的牛肉，以及沾上了肉汁菜液的白米饭。

赵易笛是因为高如薇才离开他的么？

纪旻然打开手机，在赵易笛的微信窗口里发过去一句：

“你在哪里？”

然而窗口里只有一行小字跳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接着试了试QQ，微博私信，自己音乐软件的私信，全都是一样的答案。

拉黑。

这个时候，宋檀把电话打了回来。

纪旻然迅速接起，然而那头却是宋檀抱歉的声音：“易笛不接电话。”

“好。我再去找找其他人。”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找谁，边祺，黎悠，赵易笛一看到这两个和他有关联的名字，一定不会接电话的。

然后他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古森。

纪旻然几乎是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抓起钥匙和手机就往电梯走去。

纪旻然撑着伞站在六月份的硕水街路口时，一眼看见了埃雨玻璃门上挂着的锁。

那锁正反射着六月灿烂的阳光，刺得纪旻然眼睛生疼。

但他还是往前走了走，想要确定一下。

然而事情并没有什么反转，古森也真的并没有一如往常地坐在埃雨里。

只有窗前放着的那三盆植物在阳光的沐浴之中茁壮成长。其中还有属于赵易笛的那一盆铜钱草，这是个实在好养活的植物，先前爆盆的时候，赵易笛分了一些给纪旻然，被纪旻然放在装了水的玻璃罐子里养着，如今待在他家的阳台上。

纪旻然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而后转过身，离开了硕水。

像是一颗心被人狠狠挖去一块，纪旻然甚至疼得有些想哭，但又觉得自己双眼发干。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边是赵易笛落下在这儿的一本素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