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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动都不能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阵法运转的嗡嗡声响以及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石棺内是令人窒息的黑暗,这一点初时还能勉强忍受,但过了几天后你就会发现,环境的逼仄压抑其实还不算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还有几分神志在,只要想到自己要这样痛苦地待上千年直到灵力耗尽,内心的恐惧就会被无限放大,慢慢把你逼成个神经病。
小六算是比较坚强的了,但再坚强终归是个半大少年,时间一久他就被两件事逼得有些崩溃。
一件是他虽然不能动弹,但体内的龙珠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灵力,那股从体内透出的丑恶气息令他毛骨悚然,使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摆脱不了这玩意。
他成了一个宿主,只能任由这东西寄生。于是偶尔他会被体内邪气影响而心生怨愤,怨着那个风水师,怨着素未谋面的北帝龙脉,甚至怨起庄随。
但每到这时他又会被另一件事拉扯回神志∶他没有资格怨恨庄随,他应该怨恨自己,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有这个锁龙阵,庄随才又会被迫陷入沉睡。是他既困住了自己,又困住了庄随。
那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庄随明明应该是自由的,都是因为他……
小六就这两相拉扯下日渐崩溃,他在石棺里慢慢化出龙身,但石棺太小,化出的龙身并不能成形,只能融成一堆堆黑色的东西沉淀在石棺底部,反反复复,永无止歇。
他的崩溃也在消磨着陆望知的神志,后者同样无法离开,在不知被困多少天后,陆望知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和小六融合了一样,小六的痛苦他似乎能感觉到,小六的恐惧他也能体会。
他苦笑地看看面前的棺材盖,心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离开?该不会真的要陪着小六在这里一躺到底吧?
虽然按时间来算是躺不到上千年的,但好歹也有五六百年的时光,要是他无法脱身,那躺上五六百年后他还在吗?他的神识既然在这里,那他的身体呢?他来这里这么久,庄随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庄随,他又想到少年被锁龙阵光柱贯穿的那一幕,想到他散尽最后一点灵力试图破坏阵法的那一瞬间——那时他的愤怒融在了风刃之中,带着对自身无力的痛恨和对小六的愧疚,看得陆望知心口发堵。
一时间少年庄随的脸和成年庄随的脸混乱交织在一处,每回忆起一个瞬间,他就迫切地想再见这人一面,想抱住他,问他之前那没有说完的话,想看他的笑。
可惜他现在根本无法离开,连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人他都不知道了。
妈的。他想,早知道烛溪村那一晚他就该逼着庄随把话说完。
什么保证事情结束后跟他说清楚,什么等之后再算账,有些事就不能等,一等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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