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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信誓旦旦的与她说过:“戗歌,她们只是棋子和玩物,只有你才是特别的,我跟你保证,百年之后,我的陵寝之侧,只留你一人之位!”
那时听他一席鬼话,她也赞同珠玑的看法——的确,比蜜饯甜上不知多少倍!
为此,她不留余地的拒绝各方势力对她的招揽,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现在想想,死后啊,连具全尸都未必能保住,以司马润那处处要求完美的性格,会允许在他陵寝内出现一具无头女尸?
她看着他,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他:“司马润,你原本属意的是虞濛,可虞公不许,你退而求其次娶了我,但这对高傲的你来说,象征着无法摆脱的屈~辱,看到我,就会令你想到求而不得的不甘,所以你才对你后院里所有的女人都温柔,唯独对我这样残忍吧?”
其实以司马润这三年经营起来的名声和地位,再去求娶虞濛,虞公肯定不会百般推托,不然那趋炎附势的老匹夫最后也不会把自己最宠爱的嫡亲孙女许给了他,他和虞濛完全可以再续前缘,实在没必要来纠缠她……
“戗歌?”见她久久不语,司马润抱着毡毯蹭过来,俯身在她耳畔温柔轻唤。
卫戗抬头对上司马润灼灼的目光,霎时醒过神来:其实真正的放下,是视而不见的淡漠,而不是费心揣摩他的心思——想到这里,她付之一笑,心情豁然开朗!
火堆噼啪作响,火光映在她脸上,尽管她为了让自己更像个少年,对自己尚未长开的面容做了手脚,但轮廓还是隐约可见的,这一笑,令他心口一荡,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名的不安,他急切的匀出一只手来探向她肩头:“戗歌?”
却被她轻易闪身避开:“殿下,您也说我年岁尚小,身体单薄,都这么晚了,我实在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她冷淡的拒绝去咬他抛出的诱饵。
他静静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温柔笑道:“那好吧,你早些歇息。”抱着毡毯转身,却没有回到她给他们划分出的阵营,而是走到裴让搭好的简易帐篷边,将怀中毡毯沿着帐篷走向铺好,脱了狐裘大氅躺下去,将大氅塞进帐篷,拉出她充当被子的披风盖在自己身上,并将胳膊伸出来:“还要劳请卫家郎君稍后给本王系上丝绳啊!”
卫戗皱起眉头看着死皮赖脸躺那挺尸的狗皮膏药,再看裴让也是一脸无奈——这位毕竟是继任琅琊王,圣上新封的平西将军,身份搁那摆着呢,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打狗一样把他轰走。
裴让憋了一会儿,把脸憋得通红,抬头看看卫戗,咬牙瞪眼把心一横,对司马润拱拱手:“殿下,得罪了!”在司马润反应过来之前,沿着他和帐篷之间那一条半人宽的空隙背对司马润侧躺下去,如此一来,便彻底阻隔了司马润和卫戗接触的可能性。
“你——”眼见司马润要炸,但卫戗一开口就让他熄火,她说:“哥哥,那地方太窄,你还是到里面睡吧!”听她说完,司马润不但不炸,还往旁边挪挪,给裴让匀出足够宽的地方:“不窄不窄,就睡这吧,挤挤还暖和!”
终于清净,拴好丝绳该睡就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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