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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眼角瞥了他一眼，笑容一如往常的温和，但是搭配上那双红色眸子却格外骇人：“你现在的眼神，和你爹宣玉宸很像。那天他也是这么看我的，当时我觉得是天太黑，我看错了，现在才知道，他恨我。”

宣玉宸恨她的优秀，恨她的顺遂，恨她能得天才地宝，恨她早早锁定掌门之位。

所以宣玉宸骗她，甚至想杀她，若不是怕天劫不过，恐怕早就下手了。

不过现在玲珑想起这些旧事，心情却格外平和：“你是他的孩子，我该杀你的，但是因为有你我才能和丹雯结下师徒情谊，所以你和我之间的这段因果，也应该了解。”

宣浩扬不语，他和丹雯一直有联络，从丹雯那里知道了这段往事，即使口上不承认，他也知道是自己父亲对不起这个女人。

几乎要把她逼死。

只是宣浩扬的第一反应是，若是玲珑死了，就好了……

“你现在肉体凡胎，更别提辟谷了，吃点东西，也省的我救了你又把你饿死，白白消耗我的努力。”

说着，女人伸手一招，便是微风吹过。

湖面上波光粼粼，可是不过片刻就起了波澜，隐约还能看到有鱼儿在上面跳动。

最终，一条最为肥美的鱼自己飞了起来，女人拿了根树枝把它穿起，直接插到了火堆旁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感觉到宣浩扬惊讶的神情，玲珑淡淡一笑：“当初我修为被毁的时候，险些被野兽分食。我就躲在这里，靠着吃鱼吃果过活，”说着，她瞥了宣浩扬一眼，“能有熟的吃就是好事，我当初生的也能吃进去。你若是再任性，我就把整条塞进你嘴里。”

果然，这一遭递到男人嘴边的时候，男人听话的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味道，意外的不错。

解了束缚，男人默默地把整条鱼吃完，觉得肚子里舒服了些，他看向了玲珑，声音低沉：“这次的恩，我记下了，下次必当报答。”

玲珑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坐在篝火旁边，跳跃的火光将女人的侧脸映的半明半暗。

那双通红的眸子瞧着宣玉宸，声音温柔，像是流水一般细润柔和：“收起你的这些废话，自己都不信，说出来作甚？”

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宣浩扬别开脸。

但是女人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我救你，是为了结因果，从此以后再无相干，下次再见时，你，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