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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丈夫几次险些把她打死,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嫁给了体面的第二任丈夫, 却不知道为什么, 又被人抛弃了。
她不告诉任何人原因, 只是日复一日地沉默。
——而得知自己的孩子与一般小孩有异时, 她也只是发疯般想要治好他的病, 让他不要做跟父亲一样的异类。
很多年后,秦玦回想起从前, 才大约明白过来, 母亲恐怕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 所以才会告知秦玦,不可以憧憬和崇拜父亲,不可以一样去学习绘画,你只能在武术、足球等等里选一个作为兴趣,因为,那才是男孩子“应该”喜欢的。
他越是长成外貌清秀的模样,母亲就越是告诉他,身为男孩子,要粗糙、坚硬、强壮,不能细腻、柔软、脆弱。
纵然后来母亲和父亲的婚姻破裂,但他俩有一点想法却无比一致:正常男人必须和女人结婚生子,否则,你的人生就完了。
所以从此秦玦就常常见到母亲通红的眼睛,听到她突然失控般的嘶吼,哪怕只是吃一顿平常的饭,母亲都有可能打掉他的筷子,摁着他的脑袋往椅背上撞,崩溃般问他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会喜欢男孩?
他常常被吓懵,只有泪珠不停地掉下来,连哭声都发不出,哥哥则在一旁垂着眼睛继续喝汤,平静得像是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响动。
他年幼的时候,身材不像如今这样优于大多数同性,反而发育缓慢,配上小巧的脸型和鼻子,在同龄人中便显得突出,热心的邻居阿姨夸他时都常常说,好看得像小姑娘似的。
是啊,那本该是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的样子,但母亲却似乎怕极了这样的评价,很快便把眼中逐渐不可控的事态,交给了科学来解决。
——小小的秦玦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就成了那个母亲找来的“神医”的治疗对象。
体罚、禁闭、心理疏导,大人们软硬兼施,只为换来他的健康。
他们总爱问他是否还是很喜欢斐然哥哥,起初他还茫然地抽泣说喜欢,但无数次毒打和令他恐惧的黑屋子却终是起了效果,让他开始懂得该如何抽搐着疼痛的喉咙认错,求妈妈原谅。
几个疗程下来,他的病情逐渐好转,再未主动跑去画室找过人。当名为陈斐然的男孩儿主动来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玩了呀”,他也只能又喜又怕地抹开眼角的温度,既想接过对方递来的糖,又只能飞速摇着头跑掉。
然而对方可比他倔得多,趁着有一次他母亲没有提前来接他,便又找到他问:“你忘了我们都亲亲脸了吗,为什么不理我?我们不能一起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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