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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我就不多叨扰了。”说罢便带着人走了,像这宅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这位公公真是不贪财。”曹氏用帕子拭泪,还不忘赞一句何公公的高风亮节。

  秦家持续多日的愁云惨雾总算是散了一些,虽然秦翰还是要流放,但四月份春暖花开之时总比这酷寒的冬日要好,何况北地本就极冷,秦绵一直担心他会像上一世一样病死在流放途中。

  晚间吃过饭后,曹氏跟秦绵商量想要一过初五就搬回秦府,正月里不好搬家,可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妥,秦绵思量片刻,便同意了曹氏的决定。

  除夕那夜之后,秦绵想了很多,孟长安对她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男女之情,他们相识之时,秦绵还苟延残喘地挣扎在长宁侯府里,长宁侯和陈氏一个手指便可以轻易捏死她,她当时把孟长安当做了救命稻草,其实更多地存了利用之心。

  送他东西也好,对他乖巧柔顺也好,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使的小心机。直到那一日他出城救她,秦绵终于有所觉,她对孟长安而言也许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他对她的态度也不是对一个稍微喜欢的物件……

  但她反而更怕了,前世一个长宁侯世子就害得她家破人亡了。那孟长安呢,他一跺脚,整个大夏朝廷都要颤一颤,若有一日,她盲目付出真心后,他也不再喜欢她了呢?

  房里的烛火渐渐微弱,秦绵鲜少这样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她叹了口气,逃避地想:如果孟长安能一直把她当成一个闲时逗趣的小玩意多好,上一世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咚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拍响,秦绵惊得直起身,骇然望向门口,冬枝她们都已被她打发去睡了,这是谁?

  “秦娘子,您睡了吗?”秦绵听出是德喜的声音,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孟长安还穿着今日寿宴上穿的官服,一双眼睛极亮,视线放肆地扫过秦绵全身,见秦绵犹自怔愣,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里含着笑意:“好大的胆子,敢让本督在寒风中站那么久!”

  秦绵瞬间回神,后退两步,离那熏人的酒气远了些。

  孟长安怒道:“秦绵,你竟敢嫌弃本督!”

  秦绵屏住呼吸,委婉地说:“督主醉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孟长安脸色微沉,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一把扔给了德喜,冷着脸从秦绵身侧挤进了她的卧房,目光在房间里梭巡了一圈,最后坐在了那张红木雕花绣床上。

  德喜适时插话道:“秦娘子,督主在宫中寿宴上多饮了些,烦您照顾片刻。”说罢不好意思地一笑。

  督主出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结果一到孟宅门口就偏说自己醉了,他是迫于无奈才陪着演戏的,希望秦娘子日后不要记恨他。

  他没敢去看秦绵的脸色,抱着披风走远了。秦绵头痛地回头,孟长安已经捞起了她床头挂着的香包放在鼻尖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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