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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病榻前第一次改口,叫他“陛下”。

  他也改了口,叫我“雅歌”。

  “二十五年了,雅歌总算放过朕,认可朕了?”他还是斜着嘴角笑。

  “二十五年国泰民富,四境安稳,陛下又何需下官的认可?”我说。

  “你呀,就是太执。”他叹。

  “陛下又何尝不执?执念虽苦,却也是股劲,支撑着人走下去。”我说。

  “这个,还你。”他从枕边拿出一个精巧的布袋,打开,里面装着我的秉直印。

  我抚着那方印,二十五年过去,印角还是锐的,“曲雅歌秉”四个字依然清晰。

  “雅歌,不,曲编修,是否愿意为朕写一篇纪文吗?在文末盖上这方印。”他问。

  “好,这将是下官身为史官,平生所写的唯一一篇纪文。不过,下官不会为陛下粉饰遮掩。陛下治国的功绩,下官会写;陛下血腥的罪过,下官也不会遗漏。陛下可想好了?”我说。

  “你写吧。朕担得起赞誉,也禁得起骂名。功与过,本就并存;毁与誉,集于一身。这才是朕本来的模样。”他说。

  “陛下能这么说,下官很欣喜。”我的眼睛起了湿意。

  “‘一万年来谁著史?’自古有朝就有史,史官虽小却能点评君王,所以才说史笔重如江山啊。”他拍拍我的手,“新的史馆早就修好了,比以前更大更好,雅歌可以去看看。朕昨日已经下旨重开史馆,史官规制扩至七十人,任监修一职的仍是曲家人。明日起,文渊阁里那些东西就要陆续搬到新史馆中去了,朕先知会你一声,免得你不明所以又拼命拦着。”

  我笑着说:“下官老了,恐怕没有二十五年前那般意气了。”

  祝尔侃也笑了。

  我们就互相看着,一时无言。

  然后,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犹豫了。

  我耐心地等,不问也不催。

  他终于迟疑着问:“雅歌,你将来……愿意与朕合葬皇陵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其实我心里早有主意,可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陛下可以在皇陵里搁个曲氏诚妃的牌位。”我说。

  “哦……也好。”他有些失望,又强作达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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