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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人已退,南州无恙。父亲受伤,幸无大碍。南军死三百二十六,伤二千七百余众。南军守土有功,欣闻今岁抚州之税入超去年四成。企望晟皇多施抚恤,以慰南军。——卫南”
“近与昊人一战,惨烈非常。吾受轻伤,已愈□□。父亲伤重,恐难痊愈。晟皇旨意,若有不测,吾将接任镇北将军一职。——戍北”
“入夏以来,南州瘟疫肆虐。军中染病者,十有六七。余亦感不适,或难幸免。若果福浅命夭,兄不必伤感。余替兄孝奉令尊令堂于九泉之下,兄替余尽忠勇之义于边州险境。——卫南”
“昨日去北灵寺求祷,佛曰:‘卓氏卫南绝非福浅早夭之人’。吾非盲信吉言,却知苍天有眼,必不至让南妹殇于未捷之时。随信奉上佛语谶言,可知吾言不妄。——戍北。”
我展开信中夹的一张黄纸,原来是张签纸,写着“出师未捷身不死,壮年英雄志比金。——北州府 北灵寺”我把签纸上的字翻来覆去读了几遍,心里眼里都有些热。
小霞问我:“南姐姐在读杜甫的诗吗?我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我说:“不是杜甫的诗,是佛祖的诗。”
小霞问道:“佛祖不光读佛经,也读诗吗?”
我笑着说:“段戍北去求佛祖读,佛祖便读了。一品将军还去拜佛,真难为他了。”我一边笑着,一边流出了眼泪。
“托佛祖之福,余已康复。父亲伤情复发,膝骨碎裂,不能骑马,右手筋断,不能执戟。晟皇恩旨父亲携母亲灵位归京致仕。余继镇南将军之位。余深知职愈高,责愈重。今后,更不敢弛废旦夕,唯有竭尽全力。——卫南”
从这封信起,我和他一南一北,平起平坐。“南卓北段”还在继续,却已是新的一代。
晟国有新的一代,昱国也有。我继任镇南将军那年,正好是昱国的新皇即位。新皇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对晟国的野心一年大过一年,我守卫南州的压力也一年多于一年。我在镇南将军任上的第十年,昱国终于按捺不住,倾全国之力来袭。南州告急。
我给段戍北写完最后一封信,叫来了传信兵。决战在即,以少敌多,我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活不到他写回信来。这封信就是我的遗言,所以我破例了,十多年来头一次没走邮路,而是动用了军路。我让传信兵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去北州府,交给镇北将军段戍北。南军一旦战败,我死且不说,南州、甚至抚州全会陷入混乱,到时候邮路受阻,这封信就不知要流落何方了。我不怕死,只是想在最后一刻,和他告个别。
我竟忘了,当年在晟京郊外的分岔路口,他对我说过的话。我忘了,他并没忘,所以,在我进退两难的生死关口,他千里奔来,来兑现当初的诺言。在五峰关见到他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我的作战计划是绝密,连卫队长小霞都没告诉。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打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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