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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蓄养幻士的徽朝吗?在江北存续了一百六十多年后,徽朝起了内乱,分裂成“衡”、“晏”两国。衡国的王是徽朝皇帝的血亲,所以算是与徽朝一脉相承。晏国却不是一姓王朝。那些对徽朝不满意,拥有大量土地和家丁的地方世族联合起来,把徽朝皇室赶出了都城,一直赶到乌铎山西边。之后,以乌铎山为界,西边是徽朝残余的衡国。东边,曾经徽朝最繁华的都城和州郡,是晏国的领地。联合反徽的世族有十一个,实力和势力都难分高下,经历了几番文争武斗,最后确立了“禅让”为晏国王位的继承方式。晏国的王,必须从对立国有功的十一个世族中择优推举。一旦败德昏庸,会被其他世族联名废黜。如果保持勤政英明,可以终生为王。所以,晏国没有国姓,两代国王之间也未必有血缘关系。不过,因为世族之间既互相辅助,又互相监督,晏国的民生倒也欣欣向荣,让衡国七十年不敢东征。晏国的王在位最长者历二十五年,寿终正寝;最短者仅七个月,便被十一世族联名废黜。所以,在晏国,生在十一世族中任何一户的男孩说要在有生之年当上晏国的王,都不是不可能的。但十一世族人数众多,连旁枝都算上,再加上一些因为有功被赐姓的家丁,十一世族的人数在晏国将近一半。单从这一点看,想成为王,并不容易。傅、糜两姓都在十一世族之中。十一世族之间的婚姻被视为最理所应当的事。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生得美,因为美貌是隐藏不了的,就算我不照镜子,不看自己,也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见欣赏、赞叹、甚至邪念。人的邪念很难分辨,有时候还会以正善的面目出现。当你反受其害幡然醒悟,却已境迁多时了。
我十五岁那年的元宵节,和家人一同去逛灯会。在猜灯谜的地方,我赢了一位公子,得到一等的奖品——一款有名家题字的折扇。旁边的堂兄对我耳语:“瑽瑢,败给你的,是博士馆的新晋学士穆亭飏。”哦,原来也是十一世族的人。隔着几个人,穆亭飏正看着我,有人在他耳边言语,眼风不时飘向我,想来也是在介绍我的来头。
这个穆亭飏后来向我父亲提过求亲,不过他已有妻室,虽然答应聘我为平妻,还是被父亲婉拒了。不久,穆亭飏写了一篇《佳人赋》,指明说要献给我。这篇赋辞藻华美,文采翩然,不负大学士的才名,很快流传各处。自此,有了个众所周知的说法:傅氏瑽瑢乃晏国第一美女。
美女,各有千秋;美感,因人而异。非要给个排名,难免有失偏颇。无奈,世人大都人云亦云,于是多有名不符实之事。
与其说嫁给糜梓恪有了我的不幸,不如说从被冠上这“第一美女”的称号起,我的人生就已经注定要成为悲剧。
和我的“第一美女”一样,糜梓恪也有个众所周知却名不符实的称号——“晏国第一才子”。若单看称号,我和糜梓恪的确是再般配不过的。晏国第一才子迎娶第一美女,也曾经满足了广大观者的喜好,满载一时之赞誉。
我以为我是幸福的。所谓才子佳人,传奇故事里不都这么写的?糜梓恪才高八斗,风度翩翩,也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千依百顺。
和所有十一世家里稍微有点儿出息的公子们一样,糜梓恪生平最大的抱负也是成为王。平心而论,他是那种距离实现这一抱负并不太远的人杰。
糜梓恪在而立之年成为博士馆的新晋学士。博士馆的学士数目固定为三十人。博士馆表面上是晏国研究学问的最高机构,然而,人人皆知学士们实为国王的智囊顾问,为晏国的各项决策探讨谋划,更是十一世族参与议政的主要途径。博士馆的三十学士,实际就是十一世族的精英,未来国王的候选人。三十学士每年的政绩表现要接受国王的评分,这是体现实务的能力。除此之外,三十学士每年元旦前一天必须参加封闭的年考——由十一世族的族长轮流命题,考卷公开评判,这是体现内在的潜力。年考与评分的结果合在一起组成三十学士的排名。排名最末的三位,将被剔除出博士馆,让位给新人。每年的排名记录都会被精心保存,成为未来选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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