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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只有我一直苦撑,没被替换过。
朱净妃生的公主满月的时候,十二位“津贵人”都去道贺。朱净妃与我同年进宫,因有几分真情义,低声安慰我说:“千万撑住,一定能熬出头。”不巧,被皇后娘娘听见,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净妃说的什么话?延妃可是要百年之后随陛下去天上做神仙眷侣的!”一句话,让各色眼光都向我刺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有戚戚。谁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是过不长的,死后能不能成仙现在还顾不上计较,谁先有孕,谁就能解脱。若有一日再哭不出来,肚子里又留不下龙种,这些年的煎熬就白受了。皇后娘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贵为皇后,远不如有儿子的储纯妃威风。储家也鸡犬升天,早把皇后娘家的势力比了下去。
我必须一发破的,最好能一举得男。后半辈子韦家是福是祸,全看这一回了。
每隔几天,太医们就要到“津贵人”处诊平安脉。“津贵人”们都有相熟的太医,我这里一直是钟太医照看。六年里,我得的好东西少说也有一半都进了钟太医的腰包。心疼也没办法,在宣圣朝的后宫,太医是比太监更不能得罪的人。
“怎么办?”我趁诊脉的机会,悄悄同钟太医商量。钟太医快六十岁了,老奸巨猾,深谙后宫的规矩,看在大把银钱面子上,对我从来都推心置腹。我相信他会帮我。
“娘娘”,钟太医捋捋灰白的山羊胡子,不紧不慢地说:“宫里从来不少受孕的偏方,不过,从脉象看,娘娘近来身体状况不佳啊。睡眠不安,惊忧过度,加之流泪过多,伤了脾肺,肾水虚,肝气燥。恕臣直言,娘娘的身体已经不合适做‘津贵人’了,更不易受孕。”
“无论如何,想个法子。”我把一叠银票塞进钟太医的袖笼里。二十万两,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
“办法,倒有一个,只是……有些惊骇,臣,不敢说。”钟太医吞吞吐吐。
“说吧。出你口,入我耳,天不知,地不晓。”我凑近些。
“医术之道,最讲究以形补形。紫河车,娘娘知道吧?不如……”钟太医的话,字字句句注入我耳,我的嘴越张越大。天,这办法……果真惊骇!
我盯着钟太医的老脸,忽然有些害怕,阎王爷是不是就长这副模样?
“娘娘?”钟太医等我下决断。
管不了太多,拼了!我点点头。
等迷药的劲过去,怜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我早给她擦洗过,换了衣服。前个夜里的事,她应该不会记得。但愿钟太医老当益壮,不要白占了我这丫鬟的便宜。我想起怜月曾说过,当年诊断她是迟脉的正是钟太医。这老/淫/棍是不是早就别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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