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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城南有间茅厕塌了周边好多人无处如厕锦衣卫也不管管”。(话说沈苓也是至今才知道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还负责很多城市公共设施的检修维护,比如通阴沟)
说好听了,他是心系天下,说不好听,他就是操心强迫症。记得原文里他后来做了皇帝,就忙碌得夜夜失眠,几乎犯了神经病,现在看来,确实很有那个苗头。
听他说的多了,沈苓已经开始习惯性地听他说什么,都觉得他像是在瞎操心。
就说华嬷嬷这事,她索性直说道:“你说说,华嬷嬷再如何在宫里有人脉,她又还能做得成什么?顶多也就是托人在皇后娘娘面前替她说说好话,难不成她还有本事联合谁来杀到王府里来报复咱们不成?我看您就是忧心过甚了,有这工夫,还不如玩一玩歇一歇。”
被她这一岔,诚王也没心情讨论管家婆了,索性意趣盎然地陪她聊天:“你别自以为我不谙世事,便来哄我。平民中间我这年纪的人还不是都要议亲事的了?有些父母不全的,怕是都要挑起大梁养家了,真就显得我想的事儿比他们多?难道你入宫前,所见街坊邻居家的少年人们,全都脑壳空空、无所事事?”
沈苓不能拿现代十五岁的初中生举例,只得说:“您有所不知,穷人家的孩子即使挑大梁养家的,也是劳力多,劳心少,百姓过日子哪需要动那些心眼啊?还别说百姓人家,就是您知道的那些贵胄公子们,难道不多是成日只想着哪家酒楼的酒菜好吃、那个班子里的戏子美貌什么的?”
“这倒是,”诚王点点头,亦有些感慨,“其实……连皇兄都曾说我心思过重,从小就没个孩子样儿,叫我多去玩玩乐乐,少想点事儿。”
沈苓歪了头问:“那您怎没听话呢?”
诚王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心思过重,反而是心思还不够重。你看华嬷嬷这点事,若非我之前好几年懒得搭理她,至于把她惯得这么无法无天么?可见,我就应该心思再重一点才对。”
沈苓笑不可支:“您这可是公然抗旨!”
她知道,他这个习惯其实也可以算是被兄长“惯”出来的。
本朝藩王都是玩乐度日,他却成日又是读书又是读邸报,简直比当皇帝还要勤勉用功,从原文看,他将来对朝政的立场会越来越公开化,连朝臣们都清楚诚王对朝政的观点,为政界的那些事,他还跟小伙伴徐显炀都闹掰了,但凡换个没那么疼爱他的兄长,还能给这样犯忌讳的兄弟好日子过?不找茬把他杀了才怪呢!
是兄长的纵容,让他肆无忌惮地瞎操心,习惯成自然。倒像是冥冥中已然注定,将来皇极殿上那张龙椅是属于他的,整个天下,确实是要交给他去操心的。
如此一想,沈苓不再觉得他闲操心很好笑,反而觉得心疼他了。
这篇文的背景仿照明末,他的人物原型是谁?是崇祯啊!历史上真实的崇祯是什么样的人,沈苓并不清楚,但想象起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临危受命挑起重担,被迫去做一件自己本不擅长的事,还是一件天大的大事,一招失误结果就是身死国灭,总归也是很值得人心疼的吧。
万分庆幸,此时并非明末,他也并不是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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