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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王脸上露出一丝鄙夷:“连她都差使起人来了呢。”

  他果然在反感锁儿,系统适时提醒:“打小报告的好时机哦。”

  沈苓毫不犹豫地否决:“才不是呢!”

  想要打小报告还事需要很谨慎的。没几个人会情愿替人当枪使,像诚王这样既精明又自负的人,如果体会到她有挑唆利用他的意思,很难推想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苓没再接话,诚王信手抛下花道:“不过是想借花儿的香味,拿粉掺了花去蒸不就得了?何必还要这么麻烦,一朵一朵的塞?”

  沈苓微露苦笑:“让您说着了,我也这么觉着呢,无奈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诚王抬起眼:“你没问问她们为什么?”

  “这……是锁儿让做的,我就没问。”天可怜见,她真没想接着告状,不是故意把话题往锁儿那儿引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果然听完这句,诚王的神色就有点耐人寻味,好在,还不是愠怒,更像是看穿了沈苓的小心思,有点觉得好笑。她的谨慎、忧虑,都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沈苓同样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不由感叹:这人哪里像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反倒是在他面前,我才更像个孩子!

  诚王斜眼瞟着她:“你可别说你有多怕她,就你这丫头,都没见你有多怕我,还能怕她?”

  沈苓显得有些无奈:“您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计较呢?”诚王语调有些嘲讽意味,“可惜那些人就是这么一点点被老实人惯出来的。还不就是因为从前多年,我都觉得无需与她们计较,才将她们惯成了今日这样?”

  早在受训那时,沈苓就从教习嬷嬷的口中听出来了,诚王自小性子比较闷,他说什么话,底下人如果有质疑,顶个嘴,他大多就不再吭声了。比如他说晚上想吃什么,下人劝他说“吃那个不好消化不如吃点别的”,他就不出声,默许了。

  以沈苓从原文里他的性格来判断,他就是孤高自傲,对他看不上眼的人,懒得多费口舌,但他从小这么沉默又顺从地长起来,难免给身边下人一个他很好说话很好欺负的印象。会惯出华嬷嬷奴大欺主的心思,也就好想象了。

  奴大欺主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家长不作为的情况下,诚王的家长确实很不作为,他爹是个不靠谱的爹,他娘在他还没记事时就死了,他养母人虽然还好,却是个懦弱怕事的,他哥没成年就当了皇帝,这些年成天忙着公事没心思照管他,只能把他交给华嬷嬷这样的奴婢照看。华嬷嬷从他几岁时开始替他做主,做了十几年,现在就妄想着能做一辈子。

  看样子,现在就是诚王终于发觉不能再听之任之,决定要翻身做主的时候了。沈苓原先还没想到,她竟然赶上了这样一个关键转折点。

  她忽闪了两下眼睛,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若是有心让我跟她们计较,无论是谁,我都情愿去计较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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