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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枂裹着厚厚的绒被坐在床上,若书推门而入,将手中的瓷碗递过来,楚浔枂接过,这是一碗姜汤。
若书也没说话,自顾自的蹲下身,细细的按摩着楚浔枂的腿,腿上的酸痛散去许多,楚浔枂看着神态温柔的若书,淡声问道,“若书,我记得你之前是在先生身边伺候的吧。”
“回皇上,若书此前正是由公子教导。”顿了顿,若书又道,“许是皇上不记得了,五年前在姑苏时奴婢还伺候过公主两月。”
“这样么······”楚浔枂一时恍惚。
“公子曾交待过奴婢,待公子去了,奴婢同公子手底下的人都归皇上管。”
“是么?”楚浔枂看向门外,对面的阁间大门敞开着,一口玉棺正在阁间,先生就躺在那口玉棺中,那纯净的汉白玉,无半点瑕疵,配极了先生。
“皇上,恕奴婢多言,那余怀瑾公子明面上是给小太子寻的太傅,实则公子想将他留下重用,他是个可用之人,现在丞相之位空缺,也该填上去了。
还有先前先生送来的册子,里边记了数个去年中举的举人,也是可用的,公子写册子时安坤就在旁边伺候,方才安坤同奴婢说了许多。”
说着,若书对着楚浔枂笑笑,“所以,皇上,哪怕公子去了,他都是记着你的,也定不想你为他黯然伤神,抑郁不安。”
“嗯,朕知道的。”楚浔枂点点头,“朕乏了,想睡了。”
“是。”若书应了一声,起身给楚浔枂盖好了被子,灭了灯,才走出去,关门时又道,“皇上先歇着,奴婢就在隔壁厢房候着,皇上有事就唤奴婢。”
楚浔枂也没应若书,眼睛睁得大大的,直至那门完全关闭后才眨了眼,泪水跟着流下了。
第二日早朝时,东玄的臣子没有等到他们的君王,代为主持朝臣的是刑部尚书,刑部尚书传了皇上圣旨,国师薨逝,举国哀悼三日,念国师功高劳苦,皇上亲为主持葬礼。
楚浔枂在安淮寺守了整整两日,也不分白天和夜间,若书总是半哄着她去阁间歇息,可她却是睡不着,就又爬起来守在玉棺旁,她总觉得她该为先生做些什么,哪怕是静静的守着他。
夜间,晚风袭来,烛火跳动着,莹莹的光洒在白色的玉棺上,竟生了几分暖意,楚浔枂摸着玉棺,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她似乎不记得自己在这候了多久了,从白天到黑夜,佛堂冷极了,可是她就想候在这。
很快,天色渐亮了,楚浔枂点了柱香,插在香坛上,瘦得两颊凹陷的脸申请微淡,温声说着,“先生,你说让我做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那我就如你所说,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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