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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浔枂想到了张元,他是向许老告密之人,若不是他,她也不会知张懐私藏灾粮与藏兵之事。
而今许老出事了,他却不受关联,且他亲口承认他是张家庶子,终究是她大意了,此前对他存有疑惑,却不做个彻底,反而遭了祸害!
若是他得知许老拿到了令牌,再传信给张懐,这么一来许老家宅无故被刑部搜查也就说得通了。
想当初张元先是给了令牌和信件与她,那写满名字,盖满指印的信纸!糟了,楚浔枂面色一变,正想命人将那信件拿出别庄,没想茗香却来报,刑部尚书带人来了别庄。
楚浔枂定了定神,与茗香缓缓向院外走去,最糟的事终究是来了。
刑部尚书带了十余官兵围了别庄门口,宋君颜则站在门前,身后站着几个家丁,两派对峙着。
瞧见来人是楚浔枂,刑部尚书几人就规规矩矩的给楚浔枂行了礼,“下官参见浔公主。”
“起来吧。”楚浔枂随口应道,转头看向立在对面的刑部尚书,房临冶,不过才到而立之年,只因他为人正派,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做事不偏不倚,又无归依派系,晋元帝才会提拔他。
“今日房大人来本公主的别庄所为何事?”楚浔枂开口,拉长了语气,话语间尽是调侃意味,“来了便是,还带了如此多的侍从,莫非怕本公主吃了你不成?”
“浔公主慎言。”房临冶拱手作揖,沉声道:“许刺史在牢中招供,他将灾粮劫走并运往大焉裴家军驻扎地。”
招供?楚浔枂眼中闪过暗光,又是调侃的模样,“既已招供,可有证词?”
“这便是证词。”房临冶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薄纸上写有密密麻麻的字,下方还按有手印。
楚浔枂瞧着这字迹,是许老的无疑了,他不可能做此事的,为何要招供?可证词却是不可能作假······
房临冶既已带人来搜了别庄,便说明许老已经和他们说了那信纸的存在,楚浔枂握紧了手,无论如何那信纸都不能被搜出,就强做镇定道:“许刺史招了便是招了,又与本公主何干?就算裴家是本公主的外祖家,房大人也无搜本公主别庄之权吧。”
“回浔公主,许刺史提及浔公主别庄藏有一信纸,信纸上是当日劫粮草之人的名单与他们的手印,该信纸乃重大证件,还望浔公主不要妨碍公务才是。”房临冶态度不卑不亢。
“呵,房大人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莫不说本公主私藏证据?”楚浔枂反唇相讥,面色一冷。
“下官不敢。”房临冶沉着道,“要搜查过后才可知结果,下官多有得罪,还望浔公主念姑苏数万灾民,让下官还他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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