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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一夜大乱,宛若失去了主心骨。
景安阳强打精神,吩咐不许消息外露媒体,只唐家几个近亲在医院守候。
零点至,全世界都在欢呼新年快乐。
上海最好的内科大夫从诊室出来,景安阳迎向前,“齐教授,其琛情况怎么样?”
头发花白的医者面色沉重,一锤定音:“初步诊断,他胃里的息肉溃烂化脓,出血点虽然不算多,都压在胃里炎症太高引起大面积感染,必须马上手术,以及取息肉组织进行病理活检,夫人……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景安阳腿一软,被周围的亲眷扶住,她脸色惨白,目光也失去了焦点。几秒之后,她颤着声音问:“柯礼到哪里了?”
“刚打过电话,在凤凰机场准备登机,大概三小时后到浦东机场。”
景安阳嘴唇发抖,“让他去H市,去H市,把她带来,带过来。”情绪的堤口彻底崩溃,她失声痛哭:“请她来,不,是求她,是求她过来啊!”
☆、梦醒时见你(2)
梦醒时见你(2)
但这事儿最后还是没能遂了景安阳的愿。
电话再打给柯礼的时候, 三亚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除夕夜晚, 唐家的男人都是不在家的,老爷子去西山与老友喝茶,唐其琛的父亲是随着教育部的领导进行基层慰问。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等他们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时, 唐其琛正在做手术前的必要检查。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护士给他最新量的一次体温是四十二度,一张脸惨白如纸, 连薄唇都没了血色。
唐老爷子痛心疾首, 这个孙儿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唐其琛的父亲是上x大学的汉语教授, 一生儒雅翩翩,待人温和心善。唐其琛性格之中情义深重的那一部分,大抵是遗传自父亲了。
老爷子在医生那儿了解情况,唐父面色深沉, 睨了妻子几眼,这个关头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可景安阳惊惧之余格外敏感, 好像心头的情绪和委屈要有一个爆发点。她对丈夫哭着说:“你看我做什么,我难道想让琛儿这样吗?我做错什么了我,我不就是为这个家好吗!”
唐父不当即反驳,等妻子平复些了,才神情凝重的说:“我跟你提过很多次, 其琛的私生活不要过多干预,他是你的孩子,但不是你的附属品。他从小到大做得已经够优秀了。你就不能让他歇歇气吗?”
景安阳恸哭, 早已不顾素日端庄的仪态。唐父道:“罢了,你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出于好意,但方式欠妥。我们是夫妻一体,这辈子,我总会包容你。但儿子不一样,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该是独立的。”
这些道理,作为丈夫,唐凛已与景安阳说了几十年,奈何人的执拗并不容易轻易改变,总要触到生死的时候,方知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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