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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远定定神,重新看了一遍题目:“首先,我们得求函数yf(x)的定义域……”
他有条不紊地将解题思路讲述完,仿佛学习机里的机械录音,最后问道:“听懂了吗?”
尹蔓的脑浆混成了黏嗒嗒的浆糊,哪里还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懂了懂了。”
“那那我先下去了。”她倏地站起身,力道太大,椅子被带倒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又手忙脚乱地将椅子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啊。”
说完顾不得姜鹤远的反应,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她急奔出去关上门,不小心连下两级台阶,差点跌倒,乒里咣当搞出了一连串动静。直到回了房间,才将整个人靠在门板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手抚上胸口,里面心跳如擂鼓,哐哐一阵乱捶,跟疯了一样。
尹蔓暂歇片刻,好不容易缓了缓,抬脚走出两步,感觉不对,她将脚抽出拖鞋一看,原来那大脚趾竟然还拧在它的邻居上头,别别扭扭地维持着一个麻花的造型。
人的潜力还是厉害,不晓得之前是怎么跑下来的。
她费力地将脚趾扳正,指节都充血了,唇间似乎还沾染着姜鹤远温润的呼吸,她使劲一蹦摔在床中央,宛如一口气灌了五瓶红牛。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数千只唢呐在她耳边参次不齐地奏响,哔哔叭叭地掺杂着三个字,怎么办。
这他妈算个什么情况……
广袤的荒草被一点火星燎了原,蛰居在丛林深处的猛虎被争先恐后地放出,放肆地在火原上驰骋。
她不会喜欢……
尹蔓不可置信地翻身坐起,床单缩成一团,头发蓬乱,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脚。
不可能。
尹蔓将这恐怖的想法急斩而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从小没什么安全感,遇见一丝一毫的好意都想要攥紧不放,别人对她好一分,她愿意回报十分,这回报里同时夹杂着难以控制的占有欲。大宛他们那么依赖她,何尝不是她一手促成的结果,尹蔓以此为枷锁,固执地锁住身边寥寥无几的人,害怕任何人的离开。
姜鹤远给了她一条新的生路,她想要报答他,可是她对自己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再清楚不过,她在相处过程中对他滋生出的占有欲显而易见,但尹蔓并未将此当作“喜欢”。
可不是喜欢的话,无意中亲了一下而已,屁大点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话说姜鹤远还介意李钧摸自己……而且对她那么好……
又在痴人说梦了。
尹蔓扯回思绪,再次警告自己,姜鹤远也许是因为答应了李老师,也许是可怜她的处境,何况他本人也是做老师的,大概这类人身上都有着某种职业赋于的责任感,他那么冷静地讲完题,她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尹蔓烦躁地在床上摔来摔去,烙饼似的,前胸后背在油锅中烫得滚熟,她为数不多的感情都惨烈收场,无一例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爱情对她而言与其说是美好,不如说是恐慌,一旦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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