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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当年的邵江高高在上地给了她两个选择,而她义无反顾地选了后者。
大家都以为她是在赌气,其实这个决定完全经过了深思熟虑,且不说她将邵江视若寇仇,如果真的跟了他,那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可要是混在醉生,却能接触到不少人。
最初邵江对她还没那么宽松,为了恶心她,每天逼着她无止境地陪酒,分派的全是又老又丑又臃肿的男人。曾几何时,尹蔓连被男人色眯眯地盯着看都受不了,到后来,当那些人摸上她的大腿时,她倒酒的手都不会再抖一抖。
她酒量差,却喝得很猛。那段时间她几乎爱上了酒精的麻痹感,喝醉了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可是清醒过后,恶心感加倍而来,如蛆附骨地腐蚀着她,尹蔓感觉自己如同一摊洗不净的烂泥,用最恶毒的脏话,对着空无一人处破口大骂,也不清楚到底骂谁,也许是谁都骂。骂完犹嫌不够,又扇自己耳光,指甲狠狠挠在大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深深迷恋上这种自虐的快感,将痛苦转移成具象化的实物,好像就能把那些肮脏不堪通通发泄出来。
尹蔓意淫着,每道血痕,都是对邵江的诅咒。
谣言很快传遍了芙蓉街,众人惊讶之余,不失方便地给她和大宛取了个绰号——“卖肉姐妹花”,尹蔓被指指点点够了,不想有一天外婆的魂魄回到家时,看见的是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老屋再也待不下去,出来重新租了一间房。
这样煎熬了不知多久,就在她快要熬不下去时,终于遇见了合适的对象。
那日包厢里来了一行人,说是要招待一个外地的客户,客户极其挑剔,来了好几组小姐都不满意,当年醉生拿得出手的公主还不多,丽姐被做东的客人一顿臭骂,憋屈得很,正好看到尹蔓做完一桌回来,便将她拉过去凑数。
尹蔓对包厢一直存着抹不去的阴影,她默默站在最后面,却被这名客户一眼相中了。
他叫卫铭,四十来岁左右,带着副眼镜,气质儒雅,对她并不急色,甚至颇为绅士。尹蔓在谈话间了解到他家底不薄,又是外地人,于是一改消极怠工,在卫铭身上费了好一番力气,哄得他开怀大笑。他知道她不出台,倒也不勉强,给她留了个联系方式,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找他。
卫铭在昭市时恰巧碰上邵江出差办事,天时地利人和,尹蔓便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接下来几日里,她天天陪着卫铭游山玩水,由于提前做了不少功课,每到一个景区,她都能将各种历史背景、文化特色娓娓道来,比专业导游还称职。卫铭见尹蔓俏皮可爱,又兼具温柔体贴,与她在一起很是舒心,对她相当满意。
他没待多久就走了,但两人却没有断开联系,开始频繁地打电话发短信。尹蔓滴水不漏地编织出了一张“灵魂伴侣”的网:卫铭感慨时光易逝,她就陪他聊沧海桑田;卫铭要追忆青春的悸动,她就调好闹钟给他清晨电话,撒娇叫他起床;卫铭喜欢清纯活泼,她就装天真懵懂,羞涩地暗示他,自己爱他爱得无药可救。
她身处那样的环境之下,却拥有如此纯洁的心灵,多么与众不同,她对他的爱无关物质,那么的懂他,总能猜到他想要什么。卫铭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情深不渝的少女,如同老房子着火,无可自拔地上了尹蔓的钩。
她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刻意地不接他电话,等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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