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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极为正常, 就是醒过来之后身体虚弱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奉常侯醒过来面对自己身体伤口被包扎好，中衣又被换过的情况的确有点儿尴尬。

　　毕竟男女有别, 药菩提……再怎么说也是女子。虽然清楚医者眼中没有性别，而且他当时的状况也……不是多么好。药菩提心里可能没有想法，可他这个患者必然是觉着尴尬的。

　　不过这种尴尬, 奉常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从小而起的礼仪并非是白训练的, 更何况比起来这种小小的尴尬, 他生下的那个孽……女婴更是让奉常侯不知道到底如何办才好。

　　他该杀了她的，可是, 可是……

　　可是什么啊？

　　想着那双至纯无垢眼睛, 奉常侯捂住脸，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鬓中, 消失不见。

　　奉常侯确定, 自己下不去手。

　　他已经造下如此杀孽，还要再添一条人命吗？

　　可若不杀，这婴儿身负女魁之心，未来也必定所属邪魔——

　　他——

　　唉……

　　安静的房间, 奉常侯躺在床榻上，心里面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端着一碗药的安乐进来，看到了清醒过来的奉常侯。

　　“前辈已经醒了？”

　　安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惊喜，她将还有些热的药碗放在旁边的柜台上，然后走过来给奉常侯再把了一次脉。

　　“好了不少，看来……只是前辈还需要修养才行。”

　　奉常侯的回答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多谢。”

　　原本‘气团’还在的时候，奉常侯的身体亏空的厉害，这是胎儿的吞噬造成的后果。而奉常侯一旦将气团取出，他的亏空和破损的身体就开始自动恢复——人体其实一直有这个能力，更何况是修者。只是若破损速度快过于修复的速度，那便是危险了。

　　想想奉常侯已达先天之境，都会出这种情况，虽然情况有点儿特殊，但是以这个明显的例子，安乐也明白了为什么好多女性修者不愿意生育和——

　　佛门居家的优婆夷究竟是多么糟糕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