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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忽然就想起了无边地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真走出来了,还是假走出来了呢。“这个是不是太狠了?”

  容舍道:“他对你出手那么重,如果轻易要了他的命,你怎么出气?这幅画送你吧,看着也能解气。”

  白得得抱着画卷,甜滋滋地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就看着我叫人欺负了呢。”她从凤首山下山的时候可是很狼狈的,不过如今想起来,好像得罪过自己的人,容舍都没怎么放过,只除了兰有雪。

  但是鉴于兰有雪上辈子是依兰那么悲剧的情分上,白得得觉得自己可以大度些。

  杜北生没受什么罪,练云裳还不至于跟白得得的小徒弟过不去,那就太掉辈分了。

  救出杜北生后,他一直没开口说话,就默默地跟在白得得身侧。

  容舍看了眼杜北生,传音道:“想帮得得也不是这样帮的,她容易冲动,若你真是为她好,以后就多束着她一点儿。并不是什么都听她的就是为她好。”

  杜北生诧异地抬头看向容舍,不明白他为何跟自己说这些话,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来说的么?

  白得得此刻也在看着容舍,她咬了咬拇指的指甲盖,“容舍,我怎么觉得凤首山难不倒你,你前面就是故意不帮我救我爷爷呢?”

  容舍的动作顿了顿,转头道:“你这样凡事都依赖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白得得咬牙,“你还真是随时都不忘训练我呢,可是这是我爷爷诶,你居然……”

  白得得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因为看见练云裳突然从前院回到了后院,直奔新郎官的住处去,显然是那边发生事情了。

  “我爷爷挣脱枷锁了?”白得得也顾不得和容舍闹别扭了,拔腿就开始跑。

  漪澜院内,一身绯袍的白元一身边站着夜有盐,对面立着红衣似火的练云裳,一男二女,都没出声,气氛沉重得好似天雷激将劈下之前的阴晦。

  白得得却没那么细腻,她不管不顾地冲进漪澜院,留着容舍和杜北生替她收拾尾巴。

  看到白元一的那一刹那,白得得就扑了过去,管她爷爷还记不记得她呢,她只要看见白元一,就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爷爷!”白得得抱住白元一的腰就开始哭。

  跟着进来的容舍恰好看见白得得是怎么挤开她自己的亲奶奶夜有盐的,又是怎么跟个小情人似地扑进白元一怀里的。

  “得得。”白元一伸手轻轻抚摸着白得得的后脑勺,他的元神锁链已经挣开,可见夜有盐成功了。

  容舍有些头疼地用拇指的指甲盖刮了刮自己的额角。

  傻鸟也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原本是挺好看的一出两女抢一男的言情剧,恁是活生生被白得得扭转成了无聊的天伦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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