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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就可以推进股权交割事宜。

结果就在签订正式合同的前一天,曲鑫才突然变卦。

他临时提出了加价的要求,价格不只比原来双方商定好的价格高出一大截,甚至比任炎告诉钱四季的最高极限值还要高一些。

曲鑫才明确表示,如果不按照他提的数字加价,那这单买卖就作罢。

不管钱四季怎么跟他套交情谈未来,畅想上市后大家肩并肩手挽手一起发财的美好前景,曲鑫才都不为所动,坚持加价才行。

钱四季私下里发了通不小的脾气:“他这就是拿准了我要上市,不处理掉关联交易不行,在这讹我呢!真是白眼狼,忘了没钱的时候怎么求我参股投资他了,还说什么以后一有机会就会肝脑涂地地报答我!可看看吧,现在机会来了,他报答了吗?没有!他他妈讹诈我啊!枉我钱某人,一生对人诚诚恳恳重情重义,结果换来什么?一只虚情假意的白眼狼!”

彼时任炎正带着楚千淼在钱四季的办公室开会商量对策。

钱四季这番听起来情真意切的痛诉之词,如果放在以前,楚千淼觉得自己没准就被他带得同情泛滥激愤不已同仇敌忾了。可是现在,楚千淼只觉得钱四季可怎么有底气说出他是个“一生对人诚诚恳恳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只看到了别人是“虚情假意”而看不到他自己其实也是。

她看着钱四季激动地敲桌,激动地痛陈往事,激动地为自己鸣不平那个,只觉得是在看一场戏。她怀疑自己把这些虚情假意的人生大戏看多了,以后是不是也会像任炎那样变得理智冷漠起来?

眼随心动,她转头看向任炎。

她蓦地一怔。

她居然撞进任炎在看着她的视线里。

他刚刚,似乎一直在看她……

楚千淼心跳一顿。

随后她看到任炎对她打了个眼色:制止他发飙。

她知道他也听烦了钱四季的牢骚。明明自身也不太正,还去义正辞严地谴责别人,确实叫人听不太下去。

楚千淼转头看向钱四季,对他说:“钱总,您稍安勿躁,我们当务之急不是探讨曲鑫才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一个转变。”

钱四季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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