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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梨花木杌子上。塔娜领着几位有名分的贵人坐在两旁的圈椅上。新进宫不久的济兰与妹妹陪侍在塔娜身后,分立两旁。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等谨记于心。”这话只有塔娜有资格回应,虽然她答得很有些不甘心。
“皇上正当盛年,咱们该努力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纳兰贵人这一胎来的不易,千小心万小心,现在总算要瓜熟蒂落了——真是祖宗保佑!”尼楚贺双手合十,向着天花板上雕画的佛像拜了几拜——眼瞅着康熙就要到弱冠之年了,膝下仍只有承祜一子。要知道顺治二十四岁就一命呜呼的前车之鉴并不遥远,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皇……皇后娘娘……不——”众人欲散时,却见承祜的乳母失魂落魄地闯进屋子跪地泣道,“阿哥……阿哥他——”
佟懿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历史还是没有给承祜开金手指。
“皇后娘娘不要慌,咱们先去看看,说不定只是小毛病呢——”塔娜见尼楚贺一时六神无主几乎快要晕倒,赶忙起身上前扶住尼楚贺道,“臣妾陪您去看看,其他人且回去等消息罢,记住千万不能乱传谣言!”
“谢……谢谢了——”尼楚贺扶着塔娜的手臂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仿佛落水时抓住了一块浮木。二人匆匆往后殿去了,独留佟懿儿一人仍在那里又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开。
康熙十一年三月初五,皇子承祜薨,年仅四岁。
“懿儿……他昨天……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入夜佟懿儿担心尼楚贺会想不开,执意留在明间陪她。此时此刻的尼楚贺已经几个时辰不吃不喝,躺在凤榻上气若游丝,一双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怎么就……没了呢!”
佟懿儿过去是学历史的,医学知识并不丰富。她后来听见过承祜临终情状的王嬷嬷说,承祜当时忽然抽搐起来,不久就高热昏迷了,看情形像极了急惊风的症状——这当然是中医的称呼,具体对应现代社会的哪种病,佟懿儿完全没有概念。她只知道古代医疗条件太有限了,每个活到成年的孩子都相当不容易。
“皇后娘娘,他还会回来的,他舍不得你……”佟懿儿情不自禁地落下两行热泪,伸手抱住尼楚贺的头轻轻抚摸。
康熙阿哥们的生卒年佟懿儿过去倒也看过多遍,那时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串无关痛痒的日期罢了,如今亲身经历一个孩子生命的逝去,佟懿儿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会吗……真的会吗?”尼楚贺挣扎着仰头追寻佟懿儿的目光,“他舍不得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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