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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要见他吗?”坐在他身边的聂郗成转过头,深灰的眼珠中盛满了冰冷的讥诮,“我现在带你去见他,你怎么不敢了?”
下车以后,被保镖押着的她跟在聂郗成后面,一步步走过种满了深色月季的花园,进到那栋轮廓在夜幕中宛如憧憧鬼影的大房子里。
一楼的灵堂还依照原样摆着,黑色的挽联、萎谢的白菊花和缭绕的檀木香给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肃穆凄清的氛围。
一身黑衣的易淮站起来,他瘦了很多,光这么个小动作都能看到后背突出的肩胛骨轮廓。
“我把她带来了。”聂郗成走上前去,毫不在意莫心雅诧异的眼神亲了下他的脸颊,”我去楼上等你。”
聂郗成离开以后,易淮像是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似的转过头,“好久不见了,莫阿姨。”
如果是过去的莫心雅,大概见面就会用刻毒的话语对他进行咒骂和谴责,但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每天听到看到的东西让她害怕眼前这个人,害怕到必须用尽全力才不至于转身就跑。
“明天是他的葬礼。”易淮坐下来,十分和气地从一旁拿过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慢条斯理地撕开,“我想要跟您商量今后的事情。”
他的手很好看,哪怕这么点小事都能做得美轮美奂,仿佛在演奏什么乐器。
“您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
她没有动,对面的易淮也没有恼怒,仰起脸望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您要是不选的话那我就代劳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她慌张地夺过他手里的这几张花花绿绿的铜版纸,发现都是疗养院的宣传单。
“你……”她想要立刻把这些传单撕掉,但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虽然打着疗养院的旗号,可实际上就是用来关押一些不受控制的精神病的地方。
一份传单从她的手里掉下来,他低下头将其捡起来,“这里吗?麻烦您就在这里度过余生好了。”
他用极其平静的口吻宣判了她的最终结局。她想要失声痛哭,可抬起头对上那张黑白遗照的眼睛,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她应该承受的罪孽,她捂住脸庞,因为彻骨的仇恨和痛苦地哭泣起来。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端,他说了她不会死,她就真的不会死,她的余生只会生活在这种绝望的恐怖中。
因为她杀掉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易淮不再搭理她,将她留在灵堂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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