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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送来。
“出大事了。少爷。”
皇商织造季家,以次充好,被革除御用织造的匾额,等候钦差全面审核查办。
晏无咎嗯了一声,继续用饭。
经过昨夜一番长谈,加上此前季家送来的消息,晏无咎大致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往小里看,晏县令是得罪了冉家,被当成替罪羊丢出来。季家是慢了一步,叫对手寻了破绽,打了个措手不及。
往大看,却跟他们都无关系,关系出在头顶。
皇帝老了,太子被废多年,诸王蠢蠢欲动,前朝党争。
如今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副相牵头的外戚,一派是文臣代表的相爷。
老皇帝有个宠妃,前段时间诞下麟儿,副相这一派,就是这些聚拢起来的外戚新贵。
很显然,老皇帝属意他的幼子。副相代表了老皇帝的私心。
其中,相爷那一派最为复杂,牵扯到诸王势力。
晏县令既是官员,按理来说也可以当作是相爷那一派的。可是,季家是生意人,不参与这些党派之争。
有人觉得,后宫那边宠妃的势力太大了,想要安插些自己的人手进去。哪里也比不上内务御贡事务更合适的。毕竟,说白了无论哪里当差,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些身外之物。
笼络不知根底的人,自然不如扶持一个自家可靠的势力。软柿子挑来挑去,就挑中了禹城季家。
谁让,季家人丁单薄,并无太过强大的后台,而晏家刚刚得罪了冉知州。
其中两派之间你来我往扳了几次手腕,晏无咎不清楚,只知道,最后,上头抛出来晏县令这个替死鬼,要担下后续几桩罪名。轻则革职查办,受杖刑流放,重……那就要命了。
晏无咎用完早饭,换了身衣服,依旧拿着他的折扇出了门。
“少爷,外面太阳这么大,你去哪里?要不老于先给你安排安排。”
实际上,老管家心里想着的是,老爷和舅老爷都失了势,少爷平日里那么嚣张跋扈,仇家不少,这会儿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万一叫人寻着机会欺负了怎么办呀?
尤其,他瞅了眼晏无咎那张俊美嚣张的脸,那张脸上清狂矜傲之色不减,毫无收敛低调做人的意思。是一张从未被风雨所侵,琼脂玉雪里滋养出的人间荣华,这不是送上门叫人折辱的吗?
晏无咎却全然不察他的担忧,平静如常说:“不用,我去见几个朋友。你认识的。”
这样一说,管家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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