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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桓大步而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这传信者未必就是徐苍。”
“况且,这传信者的目的,未必就一定是为了襄助我等。”
“伯言所言甚是。”
魏景沉声说:“此人身份不明,目的未知,但凡他传之信,切切不可轻信。”
一进一退,皆牵涉数十万大军乃至整个中原战局。
至于是不是徐苍,他不置可否。
时过境迁,不论昔日如何,今早已是敌对关系,多说无益。
他严厉训懈,张雍也不是不明白,一敛心神,和范磬等人齐声应和:“标下谨遵主公之命!”
魏景颔首:“滋扰敌军,乱其视线,继续依计行事。”
待火候一倒,即大肆进军。
张雍深吸一口气,遂不再多想徐苍:“标下领命!”
是也罢,不是也好,人都死了,万事皆休。
……
盟军大营。
“徐兄弟!!”
相较起张雍因怀疑传信者而泛起的淡淡伤感,陈昂唐延等将的悲痛就真切太多太多了。
他们一起从踺嘉走出来,经历过曲阳被围孤山的血腥突围,一路从荆州到冀州,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的生死情谊。
眼见徐苍身死,陈昂悲吼一声打马而上,杀退范磬抢回徐苍尸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在场的荆州老人,个个红了眼眶。
“徐兄弟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必会照应你的族人。”
陈昂痛哭失声,颤抖着手,阖上徐苍染血的双目。
安王也黯然悲伤,终究打起精神,安抚诸臣将:“叔英棺椁,我先使人运回冀州,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战场上,生死不过常事,再悲痛,也不能沉浸。徐苍匆匆装裹,诸人将他棺木送出大营,也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军务。
安王悲伤黯然的神情,只维持到入帐之前,和卫诩一回到中帐,他脸色登时一变。
“这徐苍,是便宜他了。”
装裹,棺木,特地使人运回冀州,又抚恤族人,一个背叛者如何当得起此等待遇?
但为了军心稳定,安王不得不做了。
他目光阴鸷,切齿:“此等叛贼,当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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