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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上何信机会微乎其微!”
他何尝不知道能及时登上四象山,就同样能制止敌军掘开河堤?
但敌军掘堤兵马足有三万,排开很长很长一段,河堤已经挖掘到最后关头了,你若照样遣三万兵士过去,肯定不能及时制止对方行为。
想要保证制止成功,兵力起码得是对方十倍八倍,如此方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止所有敌军掘堤的动作。
河堤不同别的,只要有一小块地方被掘开,结果也一样。
这样就得魏景率整支大军过去了,就得放弃追击何信,后续再想继续追,已经又落下好大一段。
苍梧关,只有两千守兵,而且关隘设计,是防外不防内的。
安王一入益州,后果不堪设想。
不提激战苦战,魏景身份很可能提前暴露。
害处极大。
脚跟尚未站稳,聚焦天下视线,尤其洛京皇帝,那复仇计划将会出现很多变数,甚至,饮恨失败的风险大大增加。
饮恨失败?
各中种种利弊,魏景心中清楚明白,这四个字只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他母兄惨死,死不能安寝,一个刚刚被人废位痛骂并布告天下,一个甫被人毁陵挖坟掘出棺椁。
生前惨痛,死后亦不得安宁。
他双目赤色更重,脸颊抽搐两下,呈一片狰狞之色。
他必要复得此大仇!
韩熙在耳边喝道:“吕涧,河堤不是我们掘的!”
对呀,河堤本不是他们掘的。
这些百姓,还曾乐此不疲围捕于身负重伤的他,难道真要让此凌驾于母兄仇恨之上吗?
母兄的笑脸从眼前闪过,还有他那六个月大的小侄儿,一腔尚未压抑下怨愤恨怒再次翻涌而起,灼烧心肺,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腔。
他重重喘息,眉目一冷。
“主公!”
就在这时,稍稍落后的季桓急赶而上,他被颠得坐不稳险些摔下马背,但也顾不上了,连忙一抱拳急急道:“主公,某曾受夫人重托,故不敢懈怠矣。”
“夫人曾言道,主公本一腔热忱,无奈遭奸人所害,伤极痛极,致使性情有变。然他信念未曾泯灭,方有昔日两难苦痛。”
季桓说得含糊,但经历过平陶毒盐一事的自己人一听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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