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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快快起罢。”
至此,所有安排已经妥当,邓光率先举起酒杯:“标下敬县尊一杯,此战必胜!”
“说的好!”
这种酒是不能不喝的。
魏景为了掩饰身份,日常起居并不以孝期示人,所以洗尘宴不能少,敬酒也无没理由拒绝,好在邵箐体贴,借口自己不胜酒力,首案准备的是素酒。
他仰首饮尽杯中酒,捧着酒壶的春生忙又斟满,他重新举杯:“诸位,请!”
邵箐也连续喝了两大杯,热热微辣的酒液从喉管进入胃袋,她发现自己还真不胜酒力,虽不醉,但却感觉酒意直冲上头,摸摸脸热热的。
宴席也差不多了,她干脆小小声对身边的魏晋道:“夫君,我先回去了。”
她喝了酒,杏目格外水润晶亮,脸颊泛粉,冲他眨眨眼睛,魏景低声嘱咐:“走慢些,让平嬷嬷和春喜搀扶你。”
哪有这么严重?
但邵箐并不反驳他,只笑着应了:“好。”
她与众人微笑说了两句,率先离席,魏景一路目送她身影进了后房门,方收回。
庄延就笑:“主公与夫人鹣鲽情深,真真羡煞我等呀。”
他和季桓等人不同,不知魏景原来身份,因平时宾主处得不错,又籍这酒酣耳热情绪高昂之际,故而这么打趣了一句。
谁知魏景一听,却是一怔。
鹣鲽情深?
情爱?
很陌生,很奇怪的词汇,从未没想过有一天会套在自己身上,魏景眉心不禁微微一蹙。
……
实际在当今的上流社会,赞美夫妻之情的最高词汇,是相敬如宾。
宾,宾客也。夫妻间互相敬重,爱护,感恩,多体贴不红脸,一辈子都如宾客般互相尊重,就达到了两者关系的最高境界。
魏景自幼所受的教育就是这般。
更有皇兄年少时曾爱恋一出身低贱的歌姬,盛宠甚至独宠,母后屡劝不果后,严厉处置了该歌姬并训斥兄长,事后又郑重和他说,情深不寿,切戒之慎之。
彼时睿智英明如兄长,都因为这个歌姬颓然了一段时间,因此魏景深以为然,将母后教诲牢牢记下。
庄延和他出身不同,因而看法也迥异,这前者眼中极尽溢美之词,落在魏景的耳朵里,一时却极不适应。
他当即忆起母后的教诲,下意识就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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