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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查明,当日在靖州遇刺就是吴蒙派人所为,可单凭这个,至多只能将他罢官免职,想要杀他却阻力重重。你还记得当初在陵州,征讨山越前夕有人想要杀我吗?那时伯瑱替我挡了一剑,虽然我们猜测是杨曦所为,但行军方略外泄,定是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弦合有些听明白了:“吴太守和杨曦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江叡点了点头:“他们一个包藏祸心,生怕我盖住了江勖的风头;一个想要列土封疆,占山为王。倒是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只要杨曦在我的手里,杀他之前细细的审一遍,不怕审不出吴蒙。”

  他长舒了口气,向后仰躺回榻上,语意幽邃地说:“等收拾了吴蒙,打压了袁夫人一派,把四弟送到长安,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齐家了。弦合,你别怕,我不会让旧事重演……”

  醉意深重,后面的话说得含含糊糊,并不十分清晰。弦合爬在他身边,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她一时怅惘,愣了好半天,凝着江叡俊秀瑰美的酩酊睡颜,抬手轻轻触摸他的鼻翼。

  原来他和她一样,纵然眼前岁月平缓无波,可内心深处还潜藏着一份深重的恐惧,生怕命运回转,旧事重演。

  她在江叡身侧躺下,辗转反侧间,又想起了兄长。

  家中出了这么多事,父亲和大伯父已经知道了兄长的身世,而她又擅作主张允诺让如圭袭爵,这一切总得找机会跟兄长一一说明,可他怎么倒好像在躲着她似得。

  从她和江叡成亲起,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不是别人,是她的兄长,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余思远,若他想见什么人,想要去什么地方,即便有万重阻隔、千叠山峦在他面前,他也会挥剑劈开一道缝隙,让阻滞跪伏于他脚边,而不是屈从于阻滞。如今这样的情形,几次三番缘悭一面,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不想见她。

  眼见兄长在陵州滞留的时日一天天流逝,若是这一面再见不上,他就该回靖州了。

  弦合左思右想,采取了迂回战略,先见了见随军前来的文寅之。

  “我这几日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哥哥好像故意在躲着我,思来想去,我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寅之,你总是在他身边,可知道我是做错了什么惹他厌烦了吗?”

  文寅之沉默良久,如言在哽,踌躇万分,好半天才说:“或许,是恰恰相反吧。”

  这就像打哑谜一样。

  弦合听得云里雾绕,皱眉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文寅之在来时想过要向弦合和盘托出,余思远的行径就好像是在辛苦筑就的千层垒土之下埋了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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