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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她又考虑起哥哥和韩家姑娘的婚事。
在这件事上,大伯母可谓和她一拍即合,特别是得知余思远擢升之后,更加殷切。两人天天关起门来讨论如何推行这门婚事,以至于每次余思远瞧见大伯母和弦合一起窃窃私语,都觉得后背涔涔发凉,好似自己是那待沽的货物,随时可能被卖出去一样。
余思远的郁闷还不只因为这一件事,江叡也是他一个大大的心病。他身为魏侯三公子,在靖州徘徊数日,迟迟没有要告辞的迹象。余思远也不敢堂而皇之地逐客,怕弦合兴起要跟江叡一起回去,这幽长的归途,谁知道两人还会发生些什么。
他就像是怀揣珍宝的人,生怕自己怀里的珍宝被旁人惦记去,时时刻刻小心提防,疲累至极。
江叡翻出所有心思也猜不出余思远陡然待他疏远是因为什么,郁闷的关在屋里反省了好几天,将来靖州之后的事捋顺了,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任劳任怨,没什么得罪人的地方。余思远这个小妖精准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对着他这么能干讲义气的兄弟甩脸色。
想完,他心中块垒顿消,这有什么,一顿酒绝对能解决。
寒食节当夜,他做东请余思远和弦合去靖州最气派的酒肆喝酒,吃食都是冷的,但胜在精致,乳酪糕点只有薄薄一层面皮,能看见下面隐隐浮现的樱花瓣。
江叡殷勤地将糕点摆在余思远跟前,招呼他:“这里比不得陵州,但有十年的花雕,凑合喝一下,等回了陵州我再请你喝更好的。”
余思远双手交叠摆在桌上,沉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听说魏地要往长安送质子……”
弦合刚抬起筷子,筷尖触到软繻的糕点上,手微微一抖,带落了些许雪霜,她将手收回来,把筷子搁回去,满面担忧地看向江叡。
江叡额间蹙起几缕纹络,很快抹开,笑望余思远和弦合,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弦合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在心里道你有个屁数。
“你有个屁数。”余思远灌了口酒,含糊喷道:“若是魏侯袒护幼子,非要送你去长安,你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扯旗反了,自立门户吗?”
说完,他当真在心里琢磨了下拥护江叡自立门户的可行性,当前江叡麾下大将数人,属他心腹的精锐至多两万,而齐家又素来三心二意,不太靠得住。他手下满打满算还有三千人……
算了,别造反了,还是劝江叡回去拍拍他父侯的马屁,总比造反要来的实际。
余思远刚要说话,却见江叡朝他微摆了摆手,神色陡然凝重起来,眼梢带风,朝后面瞥了瞥。
那里坐着一桌壮汉,四五个人,摆了满桌的珍馐佳酿,好似是闲来作饮,可几人的视线非常一致,总是往他们这边瞟,且都有一只手藏在衣摆下,微微凸棱,像是藏着兵刃。
弦合和余思远警惕起来,各自去摸剑,江叡装作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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