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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赌赢了,虽然并不总尽如人意,但她自穷苦缝隙里挣扎多年,早已看过了人情凉薄,这曲曲的波折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只需挨到如圭成人,所有都会好的。
每每这样安慰自己,大体能从屈闷中找到一丝畅快。
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侍女进来道:“大公子过来看如圭公子了。”
殷氏忙从绫花架上取了自己的外裳穿上,低头束帛带,歪头问侍女:“如圭呢?”
侍女恭顺答道:“如圭公子在书房温习。”
殷氏垂眸想了想,道:“你先带大公子看如圭吧,我稍后就到。”
她将鬓发挽髻,插了素净质朴的银簪子,故意将脚步放慢,缓缓停在书房的轩窗外,扇叶抬至半高,正巧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余思远因腿脚不便,蹲也不得好蹲,只半弯了身去看如圭的习作,笔触生硬僵滞,带着幼童的稚嫩笨拙,尚达不到来品鉴好坏的程度。
但如圭却极紧张的模样,站在一旁,揉搓着胖乎乎的小手,紧盯着余思远,生怕他会说自己写得不好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余思远抬头,碰触到如圭战战兢兢的视线,微微一笑,自袖中摸出一支笔,乍一看去与寻常并无二致,只是顶端镀了层金,与深紫的笔身融为一体,摸上去极有分量。
“端阳紫毫笔,当年文渊阁上卿姜瑞就是用这样的笔在晏台写下流传百年的《洛州赋》。”
如圭眼睛亮了亮,《洛州赋》是入门的诗作,他自开蒙时被反复吟咏过多遍,虽然不甚懂其意,但知道是个极了不起的文豪所写。他伸了手要去拿,但手指刚触上笔身,定定的停住,抬眼又望了望余思远,迟疑的样子。
余思远握着笔的手晃了晃,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没说什么,含笑着给他把笔端正摆在砚上。
“这笔是我向一个极喜欢收藏古董珍玩的人那里诳来的,价值不菲,你可要多加练习,勿要辜负了它。”
如圭怔怔地看余思远,依旧沉默。
窗外的殷氏拢了拢发髻,装作刚来的模样,笑意吟吟地道:“大公子回来了,侍女怎么也不给上杯茶,这样懒惫,真是不成样子。”
余思远唇角还挂着面对如圭时宠溺的笑意,稍稍敛去,留了一点似是而非的影子,缓缓站起来,道:“嫂子不必客气,书房是清净地,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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