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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啊……”余思远躺在榻上喟叹了一声:“你拒绝起江叡来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哥哥我刚才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他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不是一直妾有情,郎无意吗?怎么短短数日竟颠倒过来了?”

  弦合坐于榻边,用瓷勺喂了他些清水,道:“大约三公子总是对自己将失去的东西格外眷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余思远啜饮着水,仔细觑看妹妹的神色,“我与临羡相交多年,他虽待人冷淡,可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抚着平顺滑凉的被衾绸面,弦合低头道:“他是什么样跟我都没有关系了。”

  余思远沉默了片刻,又说:“你刚这才在里面说的我都听见了,是兄长太没用才让你操那么多心。”

  弦合的神情略微僵住,抬头道:“哥哥,你不要多心。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总不能再向从前那般浑噩,该是时候腾出心思想些正经事。”

  “正经事?”

  弦合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道:“你可知父亲让思淮去了靖州戍卫军中大伯帐下任中郎将。”

  余思淮是余家次子,也是楚二娘所生。跟从小坐冷板凳的余思远不同,余思淮可谓是万千宠爱长大,才十五岁的年纪,余文翦就忙不迭替他的仕途开始铺路,却对是嫡长子的余思远毫不过问。

  前世到余思远随江叡攻下长安,立下煊赫的开国功绩,余家宗族连同父亲在内从未以他为荣,甚至对他至疏至离。

  余思远随江叡在外南征北战,以一身伤病积累下汗马功劳,而余思淮却稳稳当当地在家中,联络宗族,接管父亲旧部,虽无名分,可实际已承袭了镇远将军爵位。

  被宗族所抛弃的余思远还要背负着不尊宗法的逆名,风光仅是表面,路却走得格外艰难。

  这一世,她定不会向前一世那样,受了委屈便一走了之,正好给人家腾地方。家中再待他们不公,委屈受的再多,她也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不会逃避,直至把属于他们的一切都夺回来。

  余思远无从察觉弦合繁复的内心活动,只不屑道:“他爱去便去就是,我还稀罕一个中郎将吗?”

  弦合摇头:“这不是稀罕不稀罕的问题。余家亲族以大伯为尊,宗族亲戚又大多居于靖州,思淮此去待上一两年,近水楼台,只怕这些亲戚们都会忘了家中还有你这么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忘了便忘了,我……”

  “不要再说你不在乎的话!”弦合冷下脸:“你可以不在乎,可外面的人不会不在乎。家中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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