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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柏林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第三十七章
柏林的天空,总是蓝得这么深沉寥廓。
我站在白色的罗马柱下面,看着庭院里的绿树渐渐繁盛起来,波兰的那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西班牙紫槐开花了,玫瑰苗圃里又一次孕育着五月的浪漫。
鲜花是比人真诚的东西,每一年每一季,如约而来,用一个全新的生命。
虽然,过去的记忆已经凋零。
1940年4月,“威塞尔演习”之后,丹麦和挪威被帝国囊括。5月,军部部分采用了曼斯坦计划,兵分三路,漂亮地绕过马奇诺防线。
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和法国溃防。
整个欧洲都在德意志的面前瑟瑟发抖。
帝国的军人们在理想的错觉中快乐地擦亮了他们的枪支,高声唱着:世界离我们一步之遥。
柏林街头又一次举行着隆重浩大的欢送游行,德意志的小伙子们穿着齐整的军服,得意洋洋的走过柏林的街头,向两旁欢呼尖叫狂热的女孩子们大力地挥着手,告别他们的恋人。
他们的脸上写着荣耀。
他们对他们的情人说:“等我回来,我会带给你整个世界。”
透过他们的脸,我看见了多年之前满怀着梦想坐在去往慕尼黑的军车上的自己,十五岁,冲动,盲目。
在他们的年纪。
帝国把一群还看不清世界的孩子送上了攻陷世界的前线。
我攥紧了手中的电报。
两个多月来,我只能靠着从行营传来的只言片语获取着他的消息,生活对于我来说度日如年。
他人在巴黎。
五个多月前,我们在平安夜那天回到柏林。
威廉大街81号一切照旧。
安娜失踪了。
我着急地派人去找,阿德里安拦住了我。
于是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是不是和他有关。
他淡然地看了我一眼:
“安娜的全名是安娜?里维亚?卢博璐,她是华沙贵族卢博璐世家唯一的女儿。”
“因为她是同性恋,拒绝了家族里安排的婚姻,和她的巴伐利亚女友逃到了德国。”
“开战以后她就不能待在这里了,我已经让她被遣送回了华沙。”
我当时怒气攻心,和他大吵起来,我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残酷,不禁对那些无辜的人,就连对亲近的人也这么冷血,元首的意志就这么重要吗?吵得无法化解,接着就动了手。
我对他吼:“我恨你!”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艳蓝色的双瞳透亮透亮,几乎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先是呆了呆,然后面无表情地抬手,桌上那只蓄满了白色月百合的里昂花瓶被摔了出去,摔得粉碎。
他目光里有青色的火。
两个人都失控,砸烂了房间里一切可以移动和破裂的东西,就像把从前所有的积怨一下子爆发出来一样,我和他之间陷入了空前的敌对和冷漠。
后来想想当时的情况,觉得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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