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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她。”

“我们明天去找她吧，感觉她目前的情况很不好。”

周易深很长时间才回话：“好吧。”

我揉揉他的头：“乖，睡吧。”

第二天我们开车去赵昕儿家，却看见大门外面围了一圈人，堵在门口挤的水泄不通，看装扮，大部分是过路人，还有一些是记者。

突然心口猛地跳动，我慌忙打开车门往前面冲。

“伊伊，慢点。”周易深跟在我后面。

周易深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这家出了什么事？”

中年妇女拍拍心口：“又死人了，天还没亮，就听见救护车的响声，听说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这赵家邪乎了，接二连三死人，太晦气，我得赶紧走了。”

听见“死”这个字眼的瞬间，我全身无力倒在周易深怀里，眼前发黑，大脑嗡嗡嗡叫着，要爆炸似的。我只觉得心脏被谁拧着揪着喘不过气。

难道昨晚的电话，我控制不住颤抖：“易深，带我去找昕儿。”

“不要急，我这就带你去。”

他又问了几个人，得知是市医院，扶着我坐进车里。

“先别慌，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他握住我发抖的手，我点点头，浑身发凉发寒。

到了市医院，周易深问了前台护士，护士随便瞅了我们一眼，平淡地说：“在停尸间，已经确定死亡。”

那女护士稀疏平常地说赵昕儿死了，我不相信。但她又不会骗我们。是啊，赵昕儿的死于不相干的人没有任何意义，连同情和惋惜也不值得施舍。

周易深几乎半抱着我找到门口，陆垚垂头坐在椅子上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捌6`3——，听见声响，往我们这边看。

我挣脱开周易深，站到陆垚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这个狼狈的男人，他昂起头直直望着我，双眼全是红血丝，也盛满了伤痛。

嗓子被堵住，我不确定地问：“昕儿真的……死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是。”

“你害死的，对吗？”

“对，是我害死的。”他慢慢谈起昨晚：“她割腕自杀了，我昨晚在外面应酬，回家后已经晚了。她泡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一动不动，全身苍白，我连忙过去抱起她，她身体很冰冷，我打开空调抱着她捂了好一会，可怎么都捂不热。”

“我没有想过她会自杀、、、、、、”陆垚双眼泛红，愧疚地望着我。

他装成这幅样子，是要我可怜他，安慰他，原谅他吗。我对着那张疲惫狼狈的脸用力扇了一巴掌，陆垚头歪在一边，像是一点都不疼，竟然颓废地笑了。

一巴掌怎么解气？对着那张脸一连打了好几个巴掌，打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下意识地挥动手臂。

周易深似乎也看不下去，抱住我往后退：“冷静一点！”

我埋在他怀里哭泣，从来没有想过赵昕儿会离开，那么活泼开朗的女生，竟然割腕自杀。

不敢看赵昕儿冰冷的尸体，她从来都是鲜活的，比我们任何人。周易深带着我离开死气沉沉的医院，连我的祈祷也消失在停尸间门前。

隔了一天，赵家举办吊唁礼，我和周易深当晚赶到，宽阔的大厅十分空荡寂寥，除了陆垚几乎没看见其他人。

最上面是赵昕儿黑白遗照，没有整容前的她，笑得自然灿烂。我差点忘记她以前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