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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给廖祁生拔针头。

  而就在药水要挂完的时候,她听到了床上的廖祁生呼疼。

  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呻-吟,嘴里的话也含糊。后来说清楚了,每一声都带着压抑,仿佛非常痛苦难耐。

  阮软不知道他怎么了,放下手里的笔去到他床边,看着他轻声问:“廖先生,你怎么了?”

  廖祁生似乎听不到她在说话,还是一声接一声地喊疼,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也渐渐暴起,额侧滑下汗珠,滚落在枕头上。

  阮软有点紧张起来,继续问他:“你哪里疼?”

  廖祁生并没有回答她,在喊了一阵疼以后,又开始迷迷糊糊地叫她的名字,依旧是每一声都带着压抑的痛苦。一会说“别打我”,一会又说“不要走”。

  语序凌乱,听不出因果。

  阮软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能明显感觉他没一开始烧得那么厉害,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是做噩梦了吗?阮软反应过来,开始叫他,“廖先生,你醒一醒。”

  叫了他没反应,只好伸手搭到他胳膊上轻轻地摇他几下,继续叫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廖祁生听到了耳边的一声声呼唤,是阮软的声音。

  他在噩梦和现实之间挣扎,知道自己在做噩梦,却又醒不过来。

  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梦到了阮软。

  好像……还有很多他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每一个画面都那么真实,一帧一帧地在他脑海里印下来。

  阮软叫了他一阵也不见他醒过来,怕出什么意外,于是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算给刚才的那个医生打电话。

  然而她还没把电话拨出去,廖祁生就醒了过来。

  他满头细汗,清醒后,微微侧着脑袋耷着眼皮看着阮软。眼皮上有汗,流到睫毛上,挂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阮软看他醒过来就松了口气,连忙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廖祁生觉得自己大概还是在做梦吧,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他看了阮软很久,直到阮软倒了一杯白开水过来,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阮软把白开水端到床边,问他:“喝水吗?”

  廖祁生盯着她不说话,唇色微微泛白。他用一只手撑起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目光却一秒钟也没离开过阮软。

  阮软觉得他可能还没醒彻底,应该还在迷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盯着她发什么呆。她只做自己的事情,把手里的水杯送到他面前,“喝点水。”

  廖祁生接下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送回阮软手里。

  阮软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转向他问:“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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