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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篁篁哼了一声，“一样的招数来两回，再笨我也该会了。”

葛笠笑嘻嘻的，“所以说，苦肉计还是有用的，早知你最心软。果然心诚则灵。”

叶篁篁才醒悟，所谓的聪明，不过是刚好又掉进他算计好的坑里而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概有感于葛笠的诚心，叶篁篁不久就确认怀孕。得知这个消息后，葛笠眉开眼笑，一脸的得意。“我女儿马上要出生了。”他在电话里向孙仰泽宣布。

叶篁篁觉得好笑，“才怀上，这就要出生了？你有常识没有？”

葛笠振振有词，“横竖我不用再等三十三年了。”

叶篁篁正在吃草莓，听了这句差点没噎着。葛笠上前又捶又拍，“当心点儿，别惊着我女儿。”

叶篁篁推开他，“你怎么知道会是女儿？”

“我喜欢女儿。我让你院子里多种花，是为了给女儿看的。不让你种月季，也是怕有刺扎着她。”

叶篁篁无语，“……那我要是生的是儿子呢？”

葛笠信心百倍，“总会生出女儿的。”

只可惜，葛笠这次没有算计好。到叶篁篁生出女儿时，叶明璋都出狱了。

又是一年春天，山桃烂漫，海棠花红，榆叶梅一重一重，丁香花层层幛幛。把孩子交给保姆，他们出来散步。走到以前总是夜跑的地方，他们停住了。他回头，“再跑一次？”

她笑着答应了。

他们一起热了身，依然是他在外面，她在里面。春天所特有的香气传来，沁人心脾。尤其穿过槐花树时，那阵阵的香气勾人魂魄。

她曾很怕夜晚，也曾很怕春天。如今，她终于重新开始欣赏春天的花朵，觉得春天比以前更加美好。

“幸好你回来找我。”她说。

那些蓄意的接触、蓄意的安排，蓄意的救赎他和她，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幸好是你出现在那天晚上。”他说。

那些少年时的委屈、青年时的执著，遭遇算计后的艰酸，他从未细想，也从未对人言说。在将她抛入谷底、自己也坠入深渊后，他才发觉，过往似乎都有了出口，像是那急湍的河流，终于得以汇入深沉且安静的湖中。

她笑，由衷地说，“我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因为是你救赎了我。”他说。

“是我们终于共同完成了两个人的救赎。”

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让彼此的灯火都暗淡寥落。她因他而坠入人生的深渊，他因她而堕入难以自恕的低谷。他说，他们是互相陷害。

爱在灯火阑珊时，故事本该为悲剧。幸而，幸运，他以自己的方式，让星河耀起，照亮了他们的世界，灿烂了故事的结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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