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06(1 / 2)

加入书签

,病情稳定些就能带她离开。这样的承诺一次又一次,木烟实在受不了等这个字,一次比一次哭的凶。

  又一次委婉拒绝之后,木烟突然双膝下跪,双手合十,跟他不停磕头,重重的。

  “求求你……我错了,什么都错了。孩子是我害死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生气,你可以罚我,怎么罚我都好,你带我出去罚我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家了,我想家,我想回家……”

  陈炤心神俱裂,被她颠三倒四的话刺激的眼泪直掉。

  他哭了。

  上一次哭,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了。

  为了靠近她了解她,陈炤找过医师找过心理医生了解关于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学习家属要怎么去关怀。在精神分裂患者的眼里,“世界不是扭曲,而是单纯,所以感知被越放越大,任何小事,放大了都很怕人,就像盯着一个字一个人,使劲看进去,是不是就不认得了?我就是觉得有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我没道理被监控,但又实在有太多不能忽视的证据。”

  这个群体不应该被憎恶,被抛弃,被嫌弃。但是医生说,强制医疗的精神病人绝大多数是一辈子无人在意的。即便里面的人想走,外面的人却不敢接纳。因为病人的世界观,很少有正常人愿意理解,正常人眼里,这不过是一群长着人形而没有人性的危险生物。

  再后来,木烟再也不哭求出去了。

  她安安静静地过每一天,拒绝除了母亲以外的人探视。

  整整一年,陈炤都没有看到过她一眼。只是每次来,医生都说,她在好转。

  第三年,医院做出强制医疗解除意见书,认为经诊断评估,木烟已不具有人身危险性,不需要继续执行强制医疗,建议法院依法对木烟解除强制医疗。根据脑科医院出具的诊断评估报告书的评估意见,经临床诊断评估,木烟病情达临床痊愈,法院予以批准。

  出来的那一天,连续几周阴雨的天气突然放晴,天被洗刷过,显得格外的蓝。木烟抬头看高高的墙,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几道铁门才得以出来。

  踏出医院,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院外等她,陈炤倚在车门外抽烟,脚边一地烟头。

  是怀念的,木烟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但是,也仅仅也就那一瞬间。

  “我接你回家。”陈炤丢掉烟头,拉住她,捏了捏肉肉的手,笑了一下。

  一年不见,他的脸部轮廓越发清晰,病态的消瘦。而木烟,因为药的副作用,已经胖了几圈。

  她抽出手,笑了一下,近三年没有出现的表情,她做的有些吃力,嘴角的弧度不自然。

  “谢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