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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季安也笑了,那楼道确实黑得要命,密闭环境加上电灯全停,叶季安只觉得自己好比一只老母鸡,因为老母鸡都有夜盲症。但是他被梁逍牵着,甚至扶手都不用去摸,两人的饥肠辘辘也搁在一边了,好比一场私密的散步,梁逍轻轻说着一天的见闻,叶季安就静静地听。别说开口提罗曼的事了,他甚至不舍得插嘴,去说任何事,他觉得那是种不合时宜的破坏。
都是对数字敏感的人,下到一层,梁逍自然而然地去推门,叶季安也正好数到这层,没人会误打误撞进到地下。外面也是黑沉沉的,但有路灯的光照进宽敞通透的大堂,照到那个咖啡厅里,迎面碰上两个保安,可是梁逍并没有松开叶季安的手。
没有犹豫,可能连思考都没有,好像这已经成为习惯。自动门罢工了,转门也是,两人一起去推侧面厚重的大门,寒风扑上来的时候,叶季安看到那辆红色的布加迪,鲜亮又干净,横停在旗杆下。
梁逍则转过脸,看着叶季安的眼睛,还是那样笑笑的神情,“前辈的礼物不能晚,就在车里。”
第24章
和眼前类似的场景,叶季安其实见过。某年某个一样寒冷的冬夜,他回到家衣服都没换,摔在床上倒头便睡,趴了十几分钟猛然惊醒,仍不想动弹,寂寞地刷起朋友圈。他看见大学同学的近况——那姑娘情人节被求婚了,玫瑰花瓣铺满一后备箱,四个角烛火曳曳,最中心摆着一个小盒子,盛着戒指。
也许是太激动了,老同学连发好几条,视频文字九宫格照片都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季安还逐个点开观赏了一番,饿得想死的时候,被别人的幸福哗啦啦地冲刷过去,那酸爽,可谓令人印象深刻。
现在更大的一片花池摆在他面前。
或许用“池”来形容有些怪异,但叶季安想不出更确切的词了。还不是花瓣,是整朵整朵的玫瑰,挤挤挨挨地簇在一起,就好像暗涌的水波,那种红色,只能说浓得发黑、浓得像要流淌。而这池中又绝不仅仅只有玫瑰,它只能当个底座,花朵上方也摆着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盒子,小盒旁边还有个玻璃箱,在里面安然趴着的,是一只小小的短尾蜥蜴,赤青相间的颜色,花纹像小菠萝,却又比较圆滑,被后备箱的环形灯光照得玲珑。
“松果蜥幼苗,才三个月,”梁逍解释道,“从澳大利亚送过来,幸好没有断尾。”
“送给我的?”叶季安看看梁逍略显紧张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小东西看起来圆头圆脑胖乎乎,应该比马克思还好摸,于是捧起那玻璃箱子仔细看着,“没什么精神呢。”
“外面太冷了,它还不习惯,”梁逍也抬起手,用发红的指尖轻轻碰那玻璃,那蜥蜴竟张了张嘴,示威似的冲他伸出蓝色的舌头,梁逍笑起来,“管家刚刚从机场给我送过来,车也给我开来了,但这些花都是刚才我自己铺的哦。”
叶季安确实被“管家”这词惊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可诧异的呢,自己家这位一直就是这么一个被人捧着的小少爷,至于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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