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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声鸣笛声，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一辆黑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缓缓摇下来，一双熟悉的眸子撞进她眼里，她把手机放进了身侧的包里，转脸对那男同事笑的明媚：“林颖找的别的朋友来接我的，等了有一会儿了，我先走了。”

那人看见林修阳，又看了看那车，似乎有点泄气，但是还是笑着和时星阑道了别，看着车走远了才进去。

时星阑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还是恍惚的，上一次见面还像是假的，今天她就上了林修阳的车，还真的是……世事无常。

“咳咳，上次我在公司看见你还以为看错了。”时星阑打破了沉默，时隔六年，她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林修阳，他这些年变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更沉着，但是更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韵味，不像小时候那样单薄，或许还长高了点儿，他以前就够高了，时星阑想。

“你住哪儿？”林修阳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口：“我送你回去。”

时星阑随口说了个脑子里的地址，他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在前面调转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出去。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时星阑感觉自己周身暖烘烘的，也不像是之前那样紧张了，都说酒壮怂人胆，今天才知道这话不假。

“你刚刚是在等我吗？你知道我来上海？”时星阑又自讨没趣地问。

“碰巧。”林修阳简单地概括，手上却把空调温度往低调了调：“我今天在这边有应酬。”

“哦。”时星阑打量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在焉地抿了抿唇。

林修阳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手上又多用了两分力：“你这些年……还好吗？”

时星阑听他问这句就扬起嘴角：“你想我好还是不好？”

林修阳的嘴角也微微上挑：“你变了不少。”

“你也是啊。”

两个人说起话来不自觉还是争锋相对，各自心里都有着对彼此的那一点点埋怨，时星阑是埋怨他那么狠心，一连六年就真的不联系她，林修阳是因为公司里四处流传的关于她的流言而生气。

“北京好吗？”时星阑感觉自己刚刚喝的酒精后知后觉地上了头，整个人开始发热。

“不好，空气不好。”林修阳语气好像和缓了一点。

“当初你不是想来上海吗？怎么又折去北京了？”

林修阳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缓了一会儿才说话：“那边有比较合适的医生，而且……”

后面的车喇叭响了，他一脚油门，车子滑了出去，而且什么，他没说。

时星阑不说话了，林修阳的母亲前些年还是没能抗住，走了，那段时间她试着联系过他，但是他没回应，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应，就是还了她的钱，然后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像今天一样。

如果她当初再坚持一下，会不会……

时星阑脑子里又乱成了一团浆糊，突然车子停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家到底在哪？”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时星阑随口说了一句。

“那地方不在静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