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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啊，弗莉嘉叹了口气，这是她此刻最无法承诺给他的东西。

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拜尔，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的声音还带着性爱后的微哑。

大约是感到了她的严肃，拜尔也起身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开始缓缓托出了有关她的身世和最近发生的一切，只是隐去了婚约的部分，只说家里人决定接她回家。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离开你，拜尔，但我的弟弟、我的家人在等我。这次情况复杂，我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时间回来。”她顿了顿， “而且……”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拜尔怎么会不清楚呢。

听她抱怨了两年，对于她对外界的向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没有理由阻止她。

可是从不曾跳动的心脏此刻却紧紧攥在了一起。

拜尔低垂着头，淡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弗莉嘉最清楚他的性格，知道他此刻恐怕十分恐慌又难过。

她轻轻拥住了他。

果然，双臂下的身躯在细微地颤抖着。

她更想叹气了，“拜尔，你是否相信我呢。”不等他回答，她又接道，“如果你有哪怕一点相信我，那就请相信，我绝不会抛下你。”

“我曾对着空无一人的祷室祈祷吟诵了快十年才盼来了你，又怎么会、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

“但我不能始终待在这里，若是有一日我回归死神的怀抱，你又该怎么办呢。”拜尔的身体随着她的话而微微战栗。

“拜尔，我想让你醒来，是真正的醒来，而不是这样每日沉睡。”

“所以我一定要出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你。”

“我想终有一日，让你的名字再次响彻拜伦，神殿遍布大陆。”

“我想，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你可以带我去你的神国，那里一定和你一样令我流连——”

她一连串的言语终于让拜尔有了反应，他抬手回抱住了她，将脸埋进了她的肩膀，声音还在颤抖，“真蠢，只有死掉的信徒才会被送往神国。”

她笑了，“那你就等等我，凡人生命短暂，你终究能等到我的。”

拜尔沉默了良久，才叹息着，“你说的对，吾终究该等到你的。”

弗莉嘉捧着他的脸拉远了些两人的距离，他此刻眼圈红红的，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难堪地偏过了头。

她又笑了起来，拇指摩挲着他的脸，“等我，好吗，千万不要消失。”

“不会消失，所以，千万要让吾等到你。”他转过脸，认真地望向她，“一个合格的信徒应该——”

“应该坚持又守时，”不等他说完她就笑着接道，“我知道的。”

拜尔也跟着微笑起来，那一瞬间仿佛有阳光拨开乌云倾泻下来，拜尔的笑干净而璀璨，如同闪耀着的烛火照亮了整个阴暗的祷室。

那一天，他们说了很多话，那天的拜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更像一个期盼她早归的爱人。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她表达了他的感情：

“做吾之眼，替吾看看吧，这广袤的世界。但要铭记，吾心之所向，便是你所归之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