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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沦的食指从合照里他的那一处一直向右移,直到另一端,停住。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照片里的人。
许文远看了看表,到时间了。
他领着会议室里的那帮子杰出校友去了礼堂,看校庆汇演。
许文远坐在陈沦边上,他往旁边让让,离陈沦远了些。他放松下来,一手捂着腮帮子,表情恹恹的,牙疼极了。
他明明知道疼的是智齿,却仍是忍不住地去按着。
另一边的陈沦手斜斜地撑在腮边,面上的神色敛着,敷衍着旁边一个试图和他搭讪的政客。
陈沦手上仍然拿着那本纪念册。食指夹在合照那一页。
过了一会,他又看了一眼合照,脸上的表情不算好,也像是害了牙疼,疼得厉害。
许文远闷哼一声,他方才按智齿按得用力了些。疼得要命。
疼痛间,许文远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没收的一本书里,东野圭吾形容明知没有结果的爱时,这么说着:就像故意去按发痛的智齿,获得疼痛中莫名的快感。
许文远再去看陈沦,他已经撑着头睡着了,眼下微微发青。即使睡着了,食指仍然卡在那一页上。
由于陈沦姿势的缘故,他脖颈下方的皮肤稍微露出了一点。
喉结上是淡红。而锁骨上几寸的白皙皮肤上,有深暗的红。
那暗红里,还结有一圈厚而黑的痂。痂边交叠着牙印。
吓。看不出来啊。
许文远缩了缩脑袋。
校庆结束已是六点。要入冬了,温度直降了几度。
许文远从礼堂走出去,不禁瑟缩了一下。
眼镜校长和那些杰出校友走在远前方,乌泱泱的,相互吹捧着。他们还有晚饭要一起吃。
其中不见陈沦。
许文远今天没有晚自习要值,直接回家。他坐进车里,把一本《糖霜谱》放在一旁的车座上,去还书。这本书是他在许斯年的书房里翻来的,读起来颇有趣味。
许斯年是他弟弟,二十九岁,在高校里教书,刚升了教授。认识许斯年的人都是对他赞不绝口的,讲他温润有礼,为人谦逊。父母也是偏爱许斯年的,但最近却是闹翻了。
许斯年住在一栋高级公寓里,地板可以照见人影。
许文远站在门前,按了三次门铃。无人来。
他皱眉,正要按第四次,她来开门了。许文远不禁往后退一步。
搭在门上的是一只幼白的手。
她微侧着头看他,并不说话。眼下有泪痣。
许文远看不出她年纪,也许二十出头,也许更小。
房间内打足了暖气,她身上只穿着着一件薄薄的吊带裙,颜色像傍晚。里面没穿内衣。她的胸可并不小。
她锁骨上有着一连串的吻痕。许文远耳边尤能听到许斯年吻她时低声压抑的喘息。
“我找许斯年,我是他哥哥。”许文远听见自己这么对她说。
“哦。”她说。“他过一会回来,你先进来。”她侧身往里面让了让,许文远避着她,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
许文远坐到沙发上,她帮他倒了杯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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