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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忽然叹了声气,从架子后头走出来,问:“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傅南生道:“没有,我很威风,我还去尚书面前骂了他一顿。”
“……”陈飞卿道,“这种威风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发生了什么事?”
傅南生道:“他以前是常客,还有些把柄在我的手上。这里还有好些人都有把柄在我的手上。”
“……”陈飞卿道,“皇上或许该将你调去大理寺,不过在吏部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傅南生笑了笑:“所以我说没有事,你快去找你的,我也要继续打扫了。”
陈飞卿已经猜到了一些边边角角,无外乎是傅南生确实被孤立了。无论是他第一天就被派来打扫屋子,还是完全没提今晚要赴宴——恐怕傅南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吏部事情多,因此都很愿意迎新,尤其若是来了三甲,那是大好事,总要请人吃一顿饭,陈飞卿以往就常蹭他们的宴席。
他先前也预想过这样的情境,可毕竟没发生,他也不愿给傅南生泼冷水,便只委婉地劝傅南生无论事情大小都要好好做,千万别胡思乱想也别当场生气跑了。但也没想到傅南生直接便被打发来扫屋子,本以为最多也就是坐一坐冷板凳。
傅南生推他:“快去。”
陈飞卿便暂且先去做自己的事,一边翻看旧档一边偷看傅南生。
傅南生讨厌脏,更讨厌打扫,半张脸都蒙着锦帕,皱着眉头嫌弃地洗抹布。
陈飞卿一时想要拉着傅南生就这样回去算了,一时又想去把吏部的人全部强行拉到酒楼里吃饭。但都只是想一想而已,绝不能那样做,不仅会令傅南生日后更难与众人相处,而且……而且本来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就不该生出这样的想法。
陈飞卿办完自己要办的事,便要去帮傅南生一起打扫。
傅南生却道:“这是我的事,你赶紧走,不要打扰我。”
陈飞卿道:“我等会儿也没别的事了。”
傅南生却坚持的将他赶出去了。
陈飞卿仔细地想了想,又想出了一个主意,便去请人赴宴。
先去翰林院请秦郑文和裴成远,然而秦郑文严词拒绝这等私下拉帮结派的事,裴成远也说家里有事。
陈飞卿便请不到人了。或者说,是请不到能和傅南生处得来的人。
郑问其还对傅南生有气,其他的人与傅南生八竿子打不着,也不好去请玄英和傅莺儿他们,反倒显得刻意。
陈飞卿有一些气馁,站在街头看了看天色,预备还是去接傅南生一道回去吃饭好了。
他刚要迈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飞卿!”
陈飞卿瞧见迎面而来的几个朋友,是兵部的,领头的朝他笑道:“我们这儿来了新家伙,一起去喝酒,来不来?”
陈飞卿刚要应答,却见有两三个人面色有些异样,忍不住猜想今日傅南生见到的会不会比这更显形。
他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不去了。”
那领头的也察觉到了点儿,不耐烦地踹了那人一脚:“你大爷的,挤眉弄眼什么玩意儿,滚!飞卿,走,别理这东西,我也跟他不熟。”
陈飞卿笑了笑:“我是真有事,你不要乱发火。”
领头的更烦躁了,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声气:“那你去忙吧,有空了找我喝酒。”
陈飞卿笑道:“一定。”
傅南生站在街旁的一棵树后头,沉默地看着陈飞卿和那些人说话,沉默地看着陈飞卿转身朝吏部的方向过去。
陈飞卿去吏部一问,门房说傅南生已经离开了。
陈飞卿便回去书院里,可傅南生却彻夜未归。他等到入夜了,出门在逐渐无人的街上寻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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