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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想说那倒也没有,但还是没说出口。
傅南生接着道:“所以我之所以道歉,是因为我一开始便是这么想的。我很抱歉这么做了,也早就知道您的眼睛终究有好的那天,这一天就是我梦醒的时候。”
陈飞卿就更无措了。他从不知道还能有这种弄法儿,什么叫趁着他瞎就行,好了就不行了?怎么说,有点莫名其妙。
两拨人都在隔日清晨启程,分道扬镳,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陈树特意雇了一辆马车给傅南生和白御医,还决定陪着往回走过一段山路再说。
陈飞卿则带着鲁鼎朝南边策马而去,只不过其中一个人心神不宁。
鲁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扔了句“欲擒故纵也是他们的好法子”便不说了。
陈飞卿一面策马,一面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事。
其实傅南生不光是偷亲他了,还说了很多的事,很多傅南生在过去两年里遇到的见闻,竟然从傅南生嘴里说出来,都是些趣事。
那些当然不可能是多轻松的日子,也不可能真是趣事,可傅南生说起来却格外生动有趣,大概是苦中作乐。
陈飞卿也曾反驳道,那些事听起来并没有那么欢乐。
傅南生却道,比起他以前,已经是很好了,因为他以前向来看不开,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不是好事,可是他如今看得开了,便觉得很多事其实都是有趣的。
陈飞卿倒觉得他一下子看开得过头了。
傅南生听他这么说就笑,笑声格外的清脆。
陈飞卿想着想着,想到了很多事,又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笑了笑。
鲁鼎:“……”
想打架。
第60章
一路往目的地去,道路渐渐开阔平整起来,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一派富贵升平的景象。
陈飞卿收起了其他的想法,神色凝重起来。
他见过别处的灾荒,人是连树皮都啃的。
鲁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先前送秦郑文来时,天色比较晚,可能灾民壮着胆子以为不会被发现,确实是来挖树皮草根,还有扯叶子的,然后被巡兵抓住了。”
也正因如此,秦郑文连夜进城,把整个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闹得没觉睡。
那些官员尚且还有话能说,狡辩道是害怕灾民吃了树皮草根反倒胀肚子死人,至于抓人还打人那是巡兵所为,巡兵都是临时召集的,回头撤了就好。
秦郑文一句话顶了回去:“灾民为什么放着赈灾粮不吃,要吃树皮草根?”
一众官员就不说话了。
秦郑文又问:“赈灾粮在哪里?”
一个官道:“吃完了。”
秦郑文问:“被你们吃完了?”
一群官便立时发火了:“这位大人,您是钦差不假,可也不能这么说话!”
秦郑文比他们的火气大多了,掏出圣旨朝他们头上扔了过去,骂道:“你要我怎么说话,要不是揣着圣旨,要不是我还记得我是钦差,我现在就要连你爹娘祖宗一起骂!”
众官员此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钦差,竟都忘了说话,被圣旨打了头的人更是不敢说话,抱着圣旨十分恭敬。
这钦差,一来就骂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圣旨也敢扔?!
鲁鼎对着陈飞卿学当时的秦郑文,完了道:“我看他后来也没憋着,拐着弯把人家爹娘祖宗都给骂了。”
陈飞卿道:“皇上让他来,这些他骂的话,就是皇上要骂的话。”
鲁鼎道:“当然,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敢骂回去。正因为不敢骂回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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