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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房子,我只说给你住,可没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住进来。”周文菲生气了。
“够了,菲菲,”周文菲从没这样对她大吼小叫过,周玉霞把袖套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你也不想想,你在C那么多年住在谁家……”
吴观荣又当老好人来劝:“行了,玉霞,”他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你们母女坐下来……”
“关你屁事。”周文菲打断他的话,回头看妈妈。
周玉霞脸上的神情她很熟悉,是那种“你是我女儿,所以要站在我这边”的意思,是那种“宁可吃大亏也要面子好看,让别人觉得我们有教养懂人情”的意思,是那种“不管你怎么想,最后一定是我对”的意思。
周文菲对她失望透了,比那个晚上不由分说一巴掌打过来还要失望。
她不想再告诉她、提醒她,吴观荣这个人是多么的虚伪、龌龊。同居也好复婚也好,都随她了,以后和我没关系。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走过客厅,周玉霞拉着她的手问:“和喻文卿吵架了?”
“我把我东西拿走。”
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就在过道柜上方,可吴观荣站在餐厅,双手插在裤兜,冷冷看着她。
周文菲往卧室走去,开衣柜,拿行李箱出来,把那条粉色的婚纱叠好放进去,拿几本小说压着。再到客厅,把姜饼屋放进去,玻璃瓶太大,行李箱放不下。
“就这些?”周玉霞很疑惑,全都不是要紧的东西:“瓶子就先放家里吧。”
“不要。”玻璃瓶轻放在地板上,周文菲跪坐着去拉箱子拉链。
吴观荣走过去,她不太灵活的左手迅速圈过玻璃瓶,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拉着箱子要走。他突兀地去夺她怀里的玻璃瓶:“听你妈的话,抱着别看不清楚路,摔着了。”
“别碰我。”周文菲绕着他走。
吴观荣挡在身前,双手再伸过来抢:“我担心你的手呢。你妈妈说你手受伤了,给叔叔看看要不要紧?”
他懊恼死了,都在这屋子里住三天了,这么大个玻璃瓶摆在眼前,什么都没发现。可哪个大人会想到把文件叠成星星纸鹤呢?
他的手碰到胸,周文菲便觉得血往头顶冲,还觉得恶心无力。她挣扎,想躲开那只手,瓶子还是一点点从怀中拔起来。
她十个手指在瓶身上张开着,可其中一半都提供给不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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