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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止不住泪泉相涌,身体被倒下的山体压了一层又一层,有些不堪重负了。

  如果不是有明朵扶着她,她恐怕是走不过去的。

  终是到了,诗暄破涕一笑,就要看到最亲最爱的人,她应当要笑的,她的声音变得亲昵,“爸爸,暄暄......来了!”

  明朵往棺木中一看,顿然傻了眼,那分明是......扶着诗暄的手指不经意间就捏紧了她的袖口,心里默默祈祷,默默祈祷,可到底是没有丝毫作用,诗暄终归鼓起了勇气睁开眼帘。

  与明朵一样,除了震惊之外,就只有扑面而来的硝烟滚滚,迷雾绕山,谷雨山,是谷雨山,为何是这般惨况,为何老天待父亲这般?叫父亲如此收场?

  那一袭白衣瞬间落地,好多好多的影子在诗暄的面前晃来晃去,但她一个人也看不清,摸不着,只觉得雾中的谷雨山越靠越近,父亲的容颜却被越推越远,最后,叠山重雾中,黑白交替地演示山林的变化多端,当年那身威武的戎装突然出现。

  明朵曾见过棺木中的戎服,亦曾听诗暄的姑姑说过,那身戎服是习暮飞当年迎娶诗暄母亲所穿,这时竟出现在这里,说不清的不详感充斥心头,她不由得心惊胆跳,匆匆间瞥了杨踞铭一眼。

  杨踞铭又顺利地接住了诗暄,让诗暄躺在怀里,他情愿诗暄和他闹一场,也好过诗暄知道真相。

  他的眉眼,心田,没有一处不为她担心,为她着急,她痛苦的时候,就不能舒展眉头,这时的她更是如此,尽管她已经昏厥。

  他在她的耳畔边说了些话,谁都听不清楚。

  诗暄若痛,他会比她更痛,现实情况逼迫他做了这个决定,尽管他的心里存有侥幸,但他还是早料到诗暄会有多悲痛?他现在左右不是,只为不让她肝肠寸断,如今,她知道了真相,这么残酷的真相,简直比提刀剐他身上的肉还要痛,他的低咛显然还是没人听见,“对不起,暄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水云画

  月牙色白秋纱旗袍上的大朵玉兰赫然入目,动人心弦的一霎,诗暄终是睁开了眼,彼时的她站在青石板路上,抬头只见明月高挂,月光倾泻在横架两岸的拱桥上方,投影成圈,一路铺设而下,落入波澜不惊的河流里,迷光水色,月色撩人。

  停在岸边的乌篷船,被粗绳捆绑在岸边的铁柱上,伴随顺流而下的河水,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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