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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原还在门口等着主子传唤,没成想下一瞬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来不及张望,他便条件反射般垂下头,双手将信奉上。
贺清时接过信,将人挥退,回到屋里将信拆开,只见信上寥寥几句,大意是阿媺让他事成之后,不必再回琼阳,因为她很快就要启程回王都了。
最末结尾处,萧媺用娟秀的簪花小楷附了一句:“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
贺清时顿觉心中诸般情意轩然翻涌,好像整个人御风而起,飘荡无依,又好像一颗心都沉了下去,自此人间万事不相干,只许风月慰樽前。
总之就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一直以来渴望得到却又不敢去触碰的回应,终于以他都不曾想到过的方式,真真切切地摆在了他面前不是说出口就会像烟云一般散了的诺言,而是写在纸上,可以留一辈子的相思。
如果说琼阳城门赠香囊是情不自禁,那这封信怎么说?
总之,她就是心悦他。
他坐在书案前,捧着这封信看了又看,直到天色将晚,金乌西沉,这才起身珍而重之地将信和业已枯萎得不成样子的桂花枝放在一起。
三天说到就到。
这天中午,贺平贺安两人如约来到贺清时面前。
“准备得怎么样了?孔府的情况,探查得如何?”
“回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齐王安排在孔府的人手并不多,只有六人会武,剩下的都是些粗人莽夫,不足挂齿。我们完全应付得过来。”贺平胸有成竹道。
“那就好。”
“是夜,汾江浪涌,狂风大作,俄顷,暴雨如注。”
这是后世史书记载八月十一这天漳南事变里的开头。
暴雨如注之时,孔府上下皆已熟睡。
贺平贺安等二十来人就是趁着这个时候翻进了孔府,兵分三路,由贺平带头一路将孔运春及其妻儿带出府,贺安带头一路去寻齐王萧珞放在这里的六个钉子,顺便从他们口中问出书信账本的下落,剩下的人则负责与孔府的家丁护院缠斗。
三天里贺平贺安一直盯着孔府,早已将这孔府里外摸熟,是以带起路来俱是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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